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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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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代目, 请小心,这边有碎石。”

    银发的高大男子用着可以说是滑稽的动作弓着腰,展开双手护在他眼前小小身影的两侧。

    “我没事的, 隼人。”褐发的幼童攥着男子的衣摆,回首仰头望过去。

    刚才短暂的时间里,他们使用匣兵器、咒术还有普通的枪械测试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战力,那确实是一个本身体术不行但大脑非常好用的棘手敌人,在战斗中, 他们失去了那人的踪迹。

    五条悟离开的很早,在确定五条悟可以应付有两个自己在同一世界的情况后,入江正一使用了空间传送装置, 将他送回。而因为身为73基石选择的人柱, 狱寺隼人和沢田纲吉只能等待新双黑打倒涩泽龙彦的那一瞬, 在世界相切的位置等待自然的传送。

    狱寺隼人在床上躺了不短的时间,身体的灵活程度难免受到影响, 刚刚测试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战里他又不肯让沢田纲吉涉险,全部一力承担。好在没有受伤,但是脸上却蹭上了几道灰白的印子。

    沢田纲吉拽着狱寺隼人,让他半蹲下来,自己踮起脚, 用袖口给狱寺隼人擦掉。

    “是我失礼了,十代目, 我自己来就好。”

    沢田纲吉只是按住了狱寺隼人的手,一言不发的继续着自己的行动。

    “这样就好了, ”幼童有些冰凉的指尖停在了狱寺隼人一直皱起的眉心, 他用了点力气揉开, 认真的看着狱寺隼人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霾的暗绿色双眼, 轻声说,“谢谢你,隼人。”

    “十代目?”狱寺隼人眨眼的动作似乎慢了一瞬,“身为您的左右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以为沢田纲吉在说刚才的测试。

    “不……我是想说,我……”沢田纲吉收回手,柔和的笑着说,“一直都在给隼人添麻烦,真的很对不起……所以我真的很感谢隼人,无论是在哪里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在帮我弥补着疏漏,直到现在,都愿意陪伴着我。”

    “十代目……?”

    但是这样的付出,沢田纲吉无法将其当做理所应当。

    “在回去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假死计划的制订,参与者只有我、入江正一和云雀学长,”沢田纲吉后退一步,不敢看狱寺隼人的表情,“计划的内容,是使用十年火箭炮和正一的装置置换十年前还有着无限可能的我们到未来,通过一系列的战斗成长为白兰从平行世界中探知的彭格列家族截然不同的个体,以此,来打倒白兰。”

    “白兰不是纯粹的黑手党,他不会遵守祸不及家人的规则。跟我有关联、明明不是彭格列成员的京子、小春、夏马尔、阿武的父亲等等都会受累,彭格列的大家会受到密鲁菲奥雷更为的强势攻击,我……是知道这些的。”

    沢田纲吉想过他死之后的事情。

    对处境本就危急的彭格列和同盟家族来说,他的死,或者说彭格列十代目的死讯,无异于当头喝棒。一部分立场不坚定的同盟家族会就此脱离,剩下的苦苦坚持的人们,会承受数倍与之前的压力。

    而跟他有关淡定人处境会更加艰难。纵使在入江正一来同他商议这个计划的时候,沢田纲吉就着手转移那些不应该被牵连进来的人们,但收效甚微。

    白兰在突然发难杀死彩虹之子的同时,屠杀了无数彭格列成员的亲友,这是非常简单的恐吓手段,但同样的非常有效果。没有人能面对自己亲友的死亡无动于衷,所以孤立远离彭格列,臣服于白兰便是他们自然而然的选择。

    在他死亡之后,这样的围剿只会越演越烈,目的就是为了把彭格列家族逼到无人支援的地步,可以直接抓到彭格列的守护者使用装置交换拿到戒指。

    那些被白兰杀死的人,同样是他背负的罪孽。

    沢田纲吉也想过自己再度醒来,会是什么样子。

    他的计划……可能会失败。

    如果只有他幸存,他可能会孤注一掷的燃起火焰同白兰决一死战,可能会颓然的垂下头颅、追上他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太久的伙伴。

    如果成功的话……白兰被打倒,世界没有被毁灭,而大家都还在,他们或许会像过去那样开一个彭格列式的庆功宴。

    他会记下每一个在这场战争中不幸离世的人,会想尽办法去弥补、照顾幸存下来的人,会用一生去赎罪。

    但现实比他想的要好得多,所有被白兰和密鲁菲奥雷杀死的人,连同无数个被摧毁的平行世界,都会恢复如初,那些怀着痛苦和恐惧不幸离开的人们,还可以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

    他从内心真诚的感谢着尤尼的付出,可就算尤尼为此献出了生命,73抹平了曾经的伤痕,也不能代表那一切伤痛就都不存在了。

    他们真的会原谅你吗?

    那样一个阴森到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声音,每天都在他的耳边质问。

    他信赖着自己的友人们,但无论如何,他都使别人失去了太多。

    他不敢奢求被他欺骗甚至舍弃、自身性命连同亲人性命都被送上赌盘之后,他的友人们能够对他毫无芥蒂一如从前。

    就算他的初衷是为了让大家都能够活下去,能够拥有存在着欢声笑语的未来。

    “对……”

    “十代目,”狱寺隼人低哑的嗓音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他垂着头,枯败的发丝掩去了他所有的所有的表情。他看起来就像被暴雨打折的树枝,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十代目会不信任我吗?”

    “这怎么可能!”沢田纲吉急促的呼吸着,反驳道,“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你呢!”

    但是计划如果让狱寺隼人知道,对方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同意他去冒险的。

    更何况还要提防可以窥伺平行世界的白兰,为了计划能够成功,他不敢去赌一丝的侥幸。

    “十代目会觉得,我会因为您的这个计划觉得您冷酷无情,会疏远您吗?”

    “不,你不会……你们都不会,”沢田纲吉的眼圈泛起了微红,“可是你们应该怪我的。”

    在沢田纲吉死后,戒烟很多年的狱寺隼人身上又再次沾染上了烟味,他已经没有那个小心翼翼不敢让对方闻到难闻烟味的存在了,但他还要听十代目的话不去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香烟和苦咖啡就再也无法被他放下。

    被阳光倾洒的骸砦前,狱寺隼人小心翼翼的膝行后退一些,不想让沢田纲吉闻见他身上半分烟味。已经成长为合格左右手的岚守沙哑着嗓音,在此刻又一次崇敬的低下头颅,献上他所有的忠诚:“十代目,您永远都不需要给我道歉,无论您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坚定的执行,我绝对不会违背您的意志,我会永远追随您,永远跟在您身侧,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绝对不会离开。”

    “但是像这次的……”狱寺隼人扯着嘴角,满是苦涩,他到现在仍旧不想说出那个词,到最后,他也只能坚定的看着沢田纲吉说,“我以后会拒绝掉所有的外派任务。”

    “隼人?!”

    “就算您给我惩罚,我也不会离开一步了。”

    “隼人……好吧,我知道了,”沢田纲吉眨眨眼,用着稚嫩的脸故作老成的叹了一口气,说,“大概以后大家都会经常在总部吧,那财政部长好不容易移植的头发又要保不住了。”

    “那是他自己太过无能,”狱寺隼人皱了皱眉,毫不留情的指责道,“还有守护者和瓦利亚那些家伙也太过放肆。”

    对此年轻的首领只是弯着眼笑的温柔和善,并不提狱寺隼人当年拆墙也是翘楚。

    以及——

    “欢迎回来,隼人。”

    “欢迎回来,十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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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狱寺隼人沟通解开心结后,沢田纲吉就跟他一起在入江正一估算出来的世界相切点等着,一边跟狱寺隼人说着现在的情况,一边等待自然漏过的来临。

    在世界跟世界自然打开的通道中穿梭并没有什么感觉,沢田纲吉只是觉得自己一眨眼,就从大战之后的废墟来到了人来人往、热闹嘲杂的商业街。

    沢田纲吉立刻认出了这是哪里——涩谷,东京二十三区之一。

    他能认出来还是因为在太宰治带着他去开的董事会会议上有人提议把公司从犯罪多发的米花町搬迁过来,没想到现在他就看在这里看到了日东艺能涩谷分社的大招牌。

    不、不对,等等!!!

    他这来到的是哪个时间线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搞定搬迁的事情啊!

    隐隐感到超直感又提醒了什么的沢田纲吉飞快的窜进了两栋大楼间隙尽头一座电话亭的背侧,挡住了看他一个人想过来问他是否需要帮助的身影。

    拿出手机联网,上面更新的日期明晃晃的告诉他,他这一穿梭,直接来到了屠龙那天对应时间的十天后。

    “麻烦了……”沢田纲吉嘟囔着,翻着太宰治的电话,想要打出去。

    可能是他太过专注,也可能是因为技术到位确实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在加上雷达感应是只针对某个人的,沢田纲吉根本没有察觉他身后,他现在靠着的这个电话亭里发生了什么。

    直到——

    “殿下,”巴吉尔亲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需要我帮您做什么吗?”

    “巴吉尔?!”转回头的沢田纲吉惊愕的看着那三个陆续从电话亭里走出的身影,那第二个带着诡异青蛙帽子的人不就是……

    “你是骸的徒弟……弗兰?”

    “不是,不是,”弗兰摆着双手面无表情的向外移动,“boss的boss,能不能装作没有看到me的样子,不然me会被滥用幻术师的大魔王一枪打死的。”

    “啊……?你在说什……”

    沢田纲吉突然哽住了。

    身体快过意识的吧嗒靠在了墙上,他的手心贴着墙壁微微用力撑着身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

    他、他腿软。

    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帽子,浑身杀气毫不收敛的高大男人,每一步都像踩着尸骸般像他走来。

    救救……不是就、就……就不是很感、敢动。

    目眦欲裂的年轻首领的大脑根本没有思考里包恩他们为什么会从电话亭里走出来的空间,他只是瞪大了眼看着男人解开了袖口,缓慢的把西装挽起一折方便行动。又拉开领口,从西装内侧取出了让他眼熟到什么时候都忘不掉的,那柄cz-75。

    而借由这个动作,沢田纲吉也看到了,不应别在那个男人胸口的、本属于巴吉尔的首领秘书长的权限徽章。

    “人、人事调动不应该……至少稍微问我一下下吗?”寒毛直立的小教父嗫喏的,做着徒劳的垂死挣扎。

    “嗤。”

    这一声笑让沢田纲吉剧烈的抖了抖。

    “你说得对,”那人露出了个堪称恐怖,不,对沢田纲吉来说,应当是死亡警钟的笑容,说,“所以长时间不在彭格列的首领先生,对暂任门外顾问的我处置的人事调动,有什么意见吗?”

    沢田纲吉不敢吱声,含着泪疯狂摇头。

    他根本不敢问里包恩怎么突然把沢田家光踢了自己上位的,更不敢猜自己鬼畜教师这般用意为何,用现在小幼崽的身体忍住不真的在里包恩面前哭出声就已经花掉他所有力气了,哪还能去想别的。

    “很好,”善解人意的新·首领秘书长里包恩先生,贴心的在枪上装上了消|音|器后,嘴角挂着不曾变过的弧度,核善的对着沢田纲吉点点头,道,“那么现在——”

    “你可以选怎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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