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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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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牛哇牛蛙】

    【这位玩家请你停止散发魅力!!!】

    【太帅了太帅了太帅了太帅了, 美人好a我一整个爱上了】

    【原来神域的游戏直播都是这种画风吗?立马去下载app了,这样的美人请给我来一打!!!】

    【前面想什么呢,师美人这样的在神域里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好吗?】

    【不是不可多得,是独一无二!!!】

    【是yyds!!!】

    师瑜合上笔盖, 重新拿出那只瓷瓶:“这个国家没有白天, 那么时间的计量就变得至关重要。我暂时不能确定长夜究竟和重明有没有关系, 但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有关系, 因为重明鸟每次攻击要看时间,也因为重明鸟的血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可燃物。”

    贺为有赶紧叫停:“你等等,什么叫唯一的可燃物?”

    师瑜没有抬头:“灯油。”

    贺为有瞪大了眼。

    “你不是实验过吗?”师瑜语气平淡,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看见地窖那间房里的桌子椅子甚至床上的稻草和被褥都有被烧焦的痕迹,但都没有破损。那是你用油灯烧过的吧,那些东西在这个世界是点不燃的, 所以灯油会成为流通货币。”

    贺为有心里总觉得莫名羞耻。

    “而且你应该也发现了,灯油的的颜色和味道都跟血一模一样。”

    贺为有半天没开口。

    他要怎么解释,他最开始的确奇怪过,但仅仅只是在典当行拿到灯油的时候想过为什么它会是货币, 压根没倒出来仔细看过所以也没有探究过油的成分?

    这要说出去未免太丢人了。

    好在对方显然也并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皇帝专门差人饲养重明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取血制灯油。那么被送去负责饲养重明的玩家也不大可能是普通人。要么都是皇帝绝对信任其忠诚的人,这是主观意愿;要么重明必须由这十二个人养育和照顾, 这是客观条件。”

    师瑜说:“前者暂时没找到证明的论据,加上重明按照鸡圈的位置杀人这一信息,我倾向于是后者。”

    贺为有愣了:“重明必须由我们来养?这是什么原理?”

    “盛产重明的国家人民,视神鸟作标志的宗族, 专门收妖兽为己用的异能人士。”

    “术业有专攻吗?”贺为有看见他从袖袋里掏出张布帛, “可这只是猜……”

    师瑜将那张布帛摊开放在桌子上。

    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料子做成的, 看着旧, 却但没什么破损,就是边缘毛毛扎扎的参差不齐,并且上面的笔迹褪色严重,几乎已经看不见什么内容了。

    而最顶上唯一尚能看清的部分,用简笔画着一只鸡,外面套着个笼子,笼外站了一圈火柴人,围得像六芒星似的,低着身子似乎在逗弄宠物。

    贺为有看得目瞪口呆:“你这玩意儿什么时候拿到的?!”

    “游戏刚开始的时候。”

    “在什么地方?”

    “枕头下。”

    “你不要告诉我是我吃完饭出去打听消息你补觉那会儿翻到的!”

    “……”

    “为什么早不说?”

    师瑜想了一下,记起那会儿贺为有刚回来的时候自己其实是有打算告诉他的,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直接被对方一句“你这是干什么”打断了,话题也因此引申到了剥玉米和喂鸡。

    这责任怎么都落不到他头上才对。

    贺为有郁卒了:“你这是什么运气?”

    师瑜把玩着那只灯油瓶子,闻言却摇头:“这应该不是独一份。”

    “为什么?”

    “它的边缘有被撕破的痕迹。”师瑜说,“我怀疑十二个玩家的住处里都有这么一张。”

    贺为有下意识道:“凑齐了能召唤神龙吗?”

    “不能。”

    “你好没意思。”贺为有抓着那块破布,盯着上面笼中之鸡和六个火柴人的涂鸦来来回回地看,半晌忽然道,“等等,这还是关着吧?”

    “嗯?”

    “皇帝把重明鸟关到笼子里,重明鸟被剥夺自由反过来诅咒这个国家永远只有夜晚没有白天,所以它的血会是这里唯一的可燃物以及货币——这样推逻辑链是不是很完整?”

    “是很完整。”

    “那……”

    师瑜摇摇头:“但我觉得不是。”

    贺为有愣了。

    “这个国家的灯油恐怕都是从皇宫里那上万只重明身上获取的。想象一下,如果哪天皇帝突然不愿意给民众提供灯油,没有光源和热量,人类根本不可能存活。”

    贺为有抓着那块布帛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倘若这个国家只有长夜是重明造成的,或者说日出这件事本身就需要重明,那么重明相当于站在了这个国家甚至世界的至高点。既然如此,皇帝为什么还要关着它?为什么不放出来?正常人发现问题不应该解决问题吗?他知道了日出和重明息息相关不应该道歉好吃好喝供着吗?”

    师瑜平静道:“宠物再好,比得上江山,比得上命吗?”

    贺为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师瑜说:“换个思路,如果皇帝压根没有要囚着它,至少在这个国家出现长夜以后没有。那要么没有白天并非重明本身的意愿,要么是重明自己不肯离开皇宫。”

    贺为有听到前面还没什么,直到最后一句:“重明自己不肯走?这怎么可能?”

    “在皇宫里有帝王宠爱雕栏玉砌山珍海味,在外面却日晒雨淋自给自足还要遵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如果是你,你会选什么?”

    师瑜轻声道:“你总说皇帝剥夺了它们的自由,那是站在它们不喜欢皇宫的角度出发。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自由再重要,比得上荣华富贵吗?”

    贺为有愣愣地看着他,手心渐渐汗湿了。

    【头皮发麻】

    【卧槽鸡皮疙瘩起来了】

    【虽然但是,这就是基本操作吧,主要其他玩家根本不会代入这些npc思考问题啊】

    【可我记得主神大人不会共情众生来着……他现在这么熟练地代入别人到底是要闹哪样?】

    【这还好了,更离谱的是,主神不是受天道宠爱吗?不是说做什么都该顺风顺水祸绝福连吗?就这场游戏被关大牢被重明夜袭被玩家拿来顶罪完了落得一身伤还没捞到半点好处,谁见过这种款式的祸绝福连?】

    【霉运缠身还能说是天生八字,主神明明是先天神灵,先不谈这种与天同寿的存在到底会不会死的问题,就算浮邺神真的有本事杀了他,他又怎么可能转世?转世就算了又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人类?有神格的前提下不至少也该是个神吗??】

    【还有他这个体质……我真的迷惑好久了,明明他怎么看都是先天体弱的根骨,就不可能剧烈运动,更别说想习武,送到少林寺都是怕扎马步练出人命压根不会收的那种。他到底是哪来能以一敌百的武力值???】

    ※

    “他现在神格都没了,根骨连个人类都不如,你居然还能让他跑了?”

    琢苏垂下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我说了,要不是因为择梦突然……”

    “要不是择梦突然出现,你一定能杀了他?”姝念冷笑一声,“就凭你个连他半死不活的时候都杀不了他的废物?”

    两人的情况都不算太好。

    不仅突破禁军包围,还要穿过守卫离开皇宫,又是神力被压制大半的情况下,现在两人身上几乎也全都被血浸湿了,单看出血量比起之前宫殿里师瑜的模样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也因为有神力的滋养,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刻意擦药,伤口就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仿佛整副画面都被安上了倒影带,血痂脱落到完好如初。

    逃出皇宫的时候刚好碰上下雨,姝念拍落掉在衣褶上棕褐色的痂,烦躁地把袖口撕开。

    “择梦明显是偷渡进来,现在化身肯定已经消失了。”

    “你是不是忘了择梦临走前给他写过的那枚索愈令?”姝念眼皮也不抬,“他身上没伤的情况下你打得过他?”

    琢苏在手环上摁了几下,掏出只瓷瓶:“这个可以。”

    姝念闻到空气中苦涩的味道:“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下九天那个姓池的也给他用过药?”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琢苏面无表情地揭开塞子,直接倒了一滴在地上。

    姝念盯着地面,一步一步后退。

    以那滴药水的落点为圆心,草地上的绿植往外呈辐射状逐渐枯萎。

    琢苏将软木塞按回去:“过犹不及,池封对他用药结果还被他杀了,是因为他不该灌进去,只需要气味就足够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凭什么?”

    琢苏往上一抛,瓷瓶上升到最高点。他抬手接住瓷瓶:“凭那位对他用一百九十九颗厄那尔钉的时候,他身下的药池都是我配的。”

    姝念忽然想明白什么似的,了然地道:“难怪连他的神魂都能泡烂,原来这药的原料是你那恶心的力量。”

    楚暮神琢苏掌管的是凋零。

    姝念倚在树上:“我弑主,原来你也一样。”

    琢苏陡然攥紧了药瓶。

    姝念嗤笑一声:“你又在这里装什么迫不得已的清清白白?事情都做了还想抱着你那副无知无罪的面具戴上就再也不摘?”

    一团黑雾直接朝他砸了过来。

    姝念连动都没动一下,身前的地面骤然龟裂,仅仅豌豆大小的藤条在一刹那间生长至抱臂粗壮,拦下的那团雾气腐蚀出焦黑。

    琢苏声音冰冷:“把他找出来。”

    黑雾撞上藤蔓的滋啦滋啦声逐渐息止,姝念手指点在藤蔓的叶片上,轻轻地敲。

    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哒。

    ……

    半晌,沉默的藤蔓忽然摇晃起来,像是任务完成后雀跃着向主人讨好地摆动。

    姝念扯下那片叶子,笑着道:“找到了。”

    琢苏看着她。

    姝念将手上的叶子弹向一个方向:“五公里外有家客栈,他现在就跟一个人类在二楼。”

    琢苏往叶片掉落的方向走,刚迈两步又转身,便看见对方往与自己完全相反的方向:“你不打算过去?”

    “去,”姝念说,“不过我得先去把那老东西放出来。”

    “皇帝?”琢苏顿住脚步,“还管他干什么?”

    姝念抬起血痂还没掉完的手臂一示意:“你觉得呢?那条狗带着他手下疯狗一样追着人就砍,我难道还要当没发生过感恩戴德?”

    “你想借皇帝这把刀?”

    “那条狗把你从皇位上撸下来不就是想顺理成章往上爬吗?不就是想摘了禁军统领的帽子去坐皇位吗?”姝念挑起唇角,“我凭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他如愿?”

    琢苏看了她一眼。

    “只要真皇帝回来了,太初殿里那张龙椅还轮得到他来坐?”姝念漫不经心,“他敢叫人砍到我身上的那些刀子,他死前至少得一刀一刀给我还回来。”

    琢苏挺实事求是地重复:“你真是个变态。”

    他这会儿也不急着走了,手心的瓷瓶摩挲得温热:“你把皇帝关哪了?”

    姝念沿着宫墙一路往北:“玉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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