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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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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昭月忘了安乾道君闹了多久, 反正最后他得偿所愿,让她亲到了他想她亲的地方。

    安抚好了道君,许昭月这才出了石屋, 她先去找了一下恩赐的原身,在安乾道君的秘境中养了一段时间,那头苍狼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许昭月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好好修炼, 望你早日化作人形。”

    灵兽的魂和化作人形时的魂是不一样的, 恩赐的生魂被灭,前尘往事也都忘却, 他如今就只是一只修为不足的苍狼。

    安乾道君在秘境中调养了一段时间, 身上的伤便完全恢复了, 而且有君无殇调出的药丸, 他体内的噬魂毒虽不能完全解除, 但好歹清除了一些,加之服用了许昭月给他炼制的药丸,如今他体内的噬魂毒已不会再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好了之后许昭月打算带他到凡人聚集的地方体验一下凡人的生活,不过在那之前,她想先去一趟星月阁,她还有许多疑问想找星月阁识亦前辈问清楚。

    安乾道君自然也跟她一同前往, 两人轻车熟路来到星月阁, 许昭月也很顺利跟识亦前辈见到面。

    识亦见到他二人也并没有惊讶,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会来此。

    “前辈, 好久不见。”

    “是有许久未见了,姑娘可安好?”

    “我很好。”

    此时几人就站在识亦前辈所住的殿中,殿堂正前方供奉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少女一身绛色长袍,兜帽罩在头上挡住了半张脸。

    许昭月想起申屠尤曾经对她说的, 画像上的女孩是他的妹妹,还说她和他的妹妹长得很像,许昭月盯着那半张脸看,这么仔细一打量好像还真有几分像她。

    “姑娘此番前来是为解惑?”

    许昭月这才回过神,忙道:“我确实有几个疑问想请教识亦长老。”

    识亦目光往她身后的安乾道君身上看了一眼,问道:“姑娘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识亦前辈稍等片刻。”

    许昭月说完将安乾道君拉到一边冲他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识亦前辈,你先等我一会儿。”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本君不能听的?”

    “……”

    许昭月握着他的手放软了声音撒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嘛,道君你就暂且等一等,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他果然很吃这一套,那冷沉沉的面色渐渐缓了下来,还下意识用手掌包裹了一下她的手。

    “说快点。”

    “当然当然,会很快的。”

    许昭月随识亦长老进了里间,门一合上许昭月便问道:“长老可知未来如何了?”

    识亦笑了笑说道:“已不再是炼狱模样。”

    虽然邪灵已被毁掉,不过许昭月依然不放心,听到这话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最终还是让安乾道君改变了。

    “我此番代天下苍生谢过许姑娘。”

    识亦说完果然向她拱手行了一礼,许昭月忙道:“长老不必如此,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我自己。”许昭月说完又道:“对了长老,我还有另外一个疑问想请识亦长老为我解答。”

    “姑娘请说。”

    “我不久前遇到了魔尊申屠尤,他告诉我,我和他的妹妹长得很像。我曾随安乾道君闯过魔域,去过魔域的禁地,在禁地里我看到了一个戴着斗篷,召唤活死人作战的少女,申屠尤告诉我,那少女就是他的妹妹,让我奇怪的是,我在魔域看到的少女也正是外间殿堂中供奉的那位,我记得识亦长老告诉过我,那少女是星月阁的开派师祖。”

    识亦听到这些话,面色渐渐凝重下来,而后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他沉吟了一会儿才轻叹一声说道:“本派师祖名叫申屠姌,她确实就是魔尊申屠尤的妹妹。”他说罢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凝视,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她也是你的前世。”

    许昭月:“……”

    “你作为师祖的转世,确实和她长得相像。”

    “……”

    许昭月不敢相信,她的灵魂可是来自另一个时空,怎么可能是这个玄幻世界里什么人的转世啊。而且她想到了曾经在魔族禁地看到的壁画,少女飞身到半空中,召唤一群僵尸作战,想想就毛骨悚然。

    “或许你难以接受,可你确实是本派师祖的转世不假,你当年来到这里也是我召唤你来的。”

    许昭月想到她当年来这个世界确实是毫无预兆,莫名其妙就来了。

    许昭月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虽然玄幻世界里前世今生太正常不过了,但她没想到她在这个世界里还有前世。

    而且她的前世还是申屠尤的妹妹,想想就觉得匪夷所思。

    “长老……为何要召我来此?”

    “因为未来会毁在罗刹王的手中,而只有你才能阻止。”

    “我?我何德何能能阻止?”

    识亦长老突然用一种很郑重的语气冲她道:“因为你是罗刹王前世的恋人。”

    许昭月:“……”

    而后识亦长老就跟她讲了一个关于她和安乾道君前世的故事。

    那是在万年前,九州诸侯割据,她的前世名叫申屠姌,是南方申国的公主,她还有一个哥哥,名叫申屠尤,是申国的公子。他们兄妹二人是申国公的前夫人所生,申国公夫人离世之后申国公再娶,后母对他二人极其严苛,兄妹两人从小便在王庭中艰难度日,好在互相扶持,倒也安稳长大。

    申屠姌从小就表现出了对易道的天赋,她精通易经,懂五行八卦,幼时便被圣堂祭司看中,带在身边教导,成人后接管了申国的祭司堂成为新任祭司。

    申国公故去后,申国宫廷发生内乱,申国公夫人想要自己的亲生儿子继承王位,是以发动政变想要废掉公子申屠尤,不过有代表神权的妹妹做支持,申屠尤最终安稳坐上王位。

    申国原本是南方强国,连年内乱导致国内政权不稳,北方尹国一直有一统天下之心,那时尹国已横扫了北方诸侯各国,而他们的目光很快就盯上了新任国君继位,政权不稳的申国。

    尹国有一位能征善战的战神,他勇猛无匹,杀伐果断,作战手段极为残忍,他的面具军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不少沙场将士的噩梦。

    尹国的战神被人称为罗刹王,他年少时曾在申国当过质子,那时常常被申国的贵族欺辱,在罗刹王带兵讨伐申国前曾扬言要杀光申国贵族,还要将申国贵族的人皮剥下来做成地毯日日踩在脚下。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位罗刹王和申国公主申屠姌在年少时曾经是一对恋人。幼时罗刹王常被贵族欺辱,申屠姌曾多次救下他,后来便干脆将他带在身边让他做她的陪读,她教会他写字,教会他说申国话,两人在相处中渐渐升起情愫。

    申屠姌自小便懂五行八卦与易道,自然也会推算命理,她无意间为年少的罗刹王算了一卦,得知了申国将会亡于他之手。

    想要保全申国,她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在他还未成气候之前将他除掉,可是申屠公主爱慕于他,舍不得下手,便与他约定,待他回到尹国之后要与父母商量求娶于她,让尹申两国结秦晋之好。

    罗刹王恋慕着申屠姌,回国之前自然答应了她的要求,且做下承诺,他不久便会过来取她为妻。

    然而天道永远不容人违逆,申国也注定了要被尹国所灭。

    罗刹王回国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将申屠姌忘得干干净净,他唯一记得就是在申国遭受的屈辱。

    尹国趁着申国新旧更替,政权不稳时发兵南下,而尹国南下的军队正好是由罗刹王带领。

    祭司申屠姌早已算到申国会被灭,国师想要保存申屠家族的血脉,规劝兄妹二人秘密离开申国,兄妹两都拒绝了,发誓要与申国共存亡。

    那一天,尹国兵临城下,申屠尤带兵出战,申屠姌则率领民众在祭司殿为他祈祷,然而不幸的消息还是很快传了回来,申屠尤带领的大军被罗刹王的面具军团尽数剿灭,申国公申屠尤被乱刀砍死在申国城下。

    申国的重担全部落在公主申屠姌身上,然而弱小的少女却并没有畏惧,她穿上铠甲上了战场,明知不敌却依然带着残兵与罗刹王的面具军团对抗。

    甚至不惜以血脉作为交换,唤起身亡的申国将士与她并肩作战。

    这是祭司的特殊能力,可以用血脉唤醒亡灵,然而血脉耗尽,申屠姌最终也是死路一条,她明知结局,却还是不顾一切想要赌上一把,只为保存岌岌可危的家园。

    尹国大军所向披靡,哪怕面对邪恶的亡灵也一往无前,亡灵一个个被砍倒,申屠姌被团团包围,最后被罗刹王的长矛刺穿。

    申国彻底败了。

    罗刹王攻占了申国,申国的贵族被他剥皮抽筋,只有申屠姌,他留了她全尸,这个弱小的少女敢于战场上与他一战,让他敬佩。

    所有人都觉得申屠一族在那一场战争中全部被灭,其实还有一人死里逃生,那就是公子申屠尤,奄奄一息的他被国师救下,国师又找了一个体态相同的人毁了容偷梁换柱。

    罗刹王攻占申国之后开始发展生息,申国在他的带领下越来越好,而申国的民众有了新的国君,很快便将曾经的国君忘记。

    如果罗刹王没有想起曾经的事情,这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结局,然而事实就是那么残忍,在罗刹王被赞颂,被讴歌成一代明君时,他骤然想起了那被尘封的记忆,想起了在申国暗无天日的生活中那个突然出现给他带来光明的少女。

    而他年少的爱人则在战场上被他亲手用一柄锋利的长矛刺穿。

    那一天,在罗刹王想起曾经的往事,在他意识到是他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女孩之后,他彻底疯了。

    他跑到埋葬申屠姌的地方,用手指挖出她的尸体,他抱着她的尸体痛哭,吼叫,痛不欲生。

    从那之后那个被赞颂的明君成了一个暴君,为了复活他心爱的女孩,他用了一个又一个邪恶的法术,申国很快就被他搞的民不聊生,如同人间炼狱。

    申屠尤便是在这个时候杀了回来,作为申屠家族唯一的血脉,他成了所有人拥护的对象,他带着叛军杀到申国王庭,与已经疯魔的罗刹王作战。

    罗刹王气运已尽,被乱箭射死,然而在死之前,他仰天长啸,一声声呐喊,憎恨天道的不公,他甚至扬言,他终有一天会毁天灭地,会彻底毁灭所谓的天道。

    在死前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爬到申屠姌的棺椁旁与她躺在一起,彻底闭上了眼睛。

    以申屠尤对罗刹王的痛恨,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妹妹与他合葬一棺,她将妹妹带走厚葬,且随便找了一个离世的女子穿上嫁衣,把她和罗刹王配了阴魂,甚至还特意打造了一间密室,将罗刹王和他的鬼新娘彻底封印起来。

    而后申屠尤成了新任的申国国君,改国号为昌,他本想打造一个充满自由的国度,后来慢慢却成了别人口中的异类,再后来就发展成了现在的魔族。

    听完识亦长老的故事许昭月怔了良久,虽然识亦长老说申屠姌是她的前世,可她对于这个前世丝毫印象都没有,不过即便作为一个旁听者,对于故事里的爱恨情仇也有着共鸣。

    “安乾道君是罗刹王的转世,他带着戾气和仇恨而来,致力于将天地毁于一旦。”

    许昭月从故事中回神,不过她有着自己的疑惑,“如果我真的是申屠姌的转世,当初我和长老初次见面候长老为何不告诉我真相?长老有所不知,我有几次差点放弃,我以为我根本无法改变道君。”

    识亦长老面色有些凝重,他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当年祭司大人早已算到罗刹王会灭掉申国,奈何祭司大人仁善,并没有在他成气候之前灭了他,若是那时就将他杀了,后面也不会有这么惨烈的结局,申国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生灵涂炭,她也不会在那次战争中被心爱之人用长矛贯穿。这一次,我算到了未来的罗刹王会毁了一切,阻止这一切的最好办法就是在这一切毁灭之前将罗刹王除掉。”

    许昭月听得越发糊涂了,“所以长老你的意思是,你想杀了安乾道君?”

    “不错,如果实在无法改变他,杀掉他便是最好的办法。”

    “……”

    “当年是我召唤你过来,让你正好落于不周山下,也是我助姜梦予的魂魄入于你的体内,让她带你去了清虚派。虹光派与清虚派向来不和,两派先辈曾发下血誓,若是两派之人结为连理,便将遭受天雷之劫,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劫,即便是大乘期的强者也不可能撑得过,只要你二人成为道侣,那么他必然死在天雷之下,而你二人姻缘未灭,迟早会走到一起。”

    听到这话的许昭月面色顿时就不好了,她想起她曾经确实听白和苏说过,她若和安乾道君在一起,必将遭受天雷劫。

    许昭月面色变了几变,她问道:“不对啊,照长老你这么说,那要是天雷劫下来,我不也要跟着遭殃吗?”

    识亦长老点了点头,“祭司大人一心为民,心系天下,若为了天下苍生,她也不介意做出牺牲。”

    许昭月:“……”

    祭司大人一心为民心系苍生,那是祭司大人好吗?凭什么她就必须得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她只是祭司大人的转世,她又不是真的祭司大人,她只想苟活好吗?

    “所以识亦长老一开始不告诉我真相,是因为一早就准备好了要牺牲我的准备?怕我知道之后拒绝配合,达不到铲除安乾道君的目的?”

    识亦一拱手说道:“识亦惭愧,为了阻止安乾道君,我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许昭月觉得很无语,就算要做出牺牲好歹也该征得她的同意了才行吧,她实在是不能理解这种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她不过就是芸芸众生中一个普通人而已,她做不到那么伟大,更何况还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被伟大,被牺牲。

    许昭月也不知道这种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而牺牲小部分利益的行为该不该被原谅,不过她心里不爽是肯定的。

    “姑娘请赎罪,这只是最坏的打算,在无法改变道君的前提下,灭掉他是最好的办法,如今姑娘已让他改变,未来也不再是炼狱,好在你二人如今还未正式结为道侣,天雷劫还未启动,尚还有挽回之机。”

    许昭月知道真正结为道侣要在三生石旁许下承诺,缔结道侣契约,她和安乾道君有道侣之实,但还未有道侣的名分。

    “所以如果我和安乾道君还想苟活,这辈子都无法去三生石缔结道侣契约了对吧?”

    “也并不是没有转圜之法。”

    “识亦长老不妨说说看。”

    “你二人一个在清虚派,一个在虹光派,入派之时立了弟子牌,只要将弟子牌毁了,便可彻底摆脱门派身份,自然就不会受血誓困扰,不过姑娘也知道,若是毁掉弟子牌会受到一定的反噬,当然姑娘不用担心,若是遭受反噬,只要姑娘握着我送你的族徽念动咒语,我随时可出现为姑娘疗治。”

    许昭月当然知道这点啊,所以她当时离开清虚派却没毁掉弟子牌就是忌惮这个,这也算是门牌对弟子的一种牵制,毕竟背叛师门可是重罪。

    “识亦长老的好意我心领了,先告辞了。”

    许昭月面色不太好,识亦也知有愧于她,他拱了拱手说道:“若姑娘有需要之处,随时吩咐。”

    许昭月出来的时候就见安乾道君正盯着那张供奉的画像看,许昭月想起他俩前世也是恋人,她走上前,试探着问:“道君你会不会觉得画像上的女子很眼熟?”

    安乾道君却反问一句,“为何觉得眼熟,本君又不认识她。”

    “……”

    好吧,果然前世就是前世,就像许昭月一样,虽然听识亦长老讲了她的前世,但她总觉得跟她没多大关系。

    “那你干嘛一直盯着画像看?”

    安乾道君指了一下画像中女子手中拿着的法杖,“不知你可否还记得,本君曾带你去过魔域禁地。”

    “记得啊,魔域禁地壁画中就有这个女孩。”

    安乾道君关注的可不是壁画,他道:“本君当时要找的就是这个。”

    许昭月望着那柄法杖,疑惑道:“道君找它做什么?”

    “这法杖乃上古法器,如果用它喂邪灵,不出三日邪灵便可成熟。”

    “……”

    许昭月想起他当年去魔域确实是在找什么东西,幸好没找到,不然她要改变都来不及。这也算是天意吧,如今这一切便都是最好的结果。

    两人从星月阁出来乘船离开,在船上许昭月想起识亦长老的话,一时也是感慨万千。

    许昭月忍不住冲身边男人说道:“道君可知你我二人在前世也是一对恋人。”

    “是那故弄玄虚的老头告诉你的?”

    “……道君你不信吗?”

    安乾道君轻轻笑了一声,笑得没什么情绪,似乎对于别人的话并没有那么在意,然而静默片刻他却说了一句:“你果然是属于我的,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你注定属于我。”

    “……”刚刚不是还说人家故弄玄虚吗?

    “他既告诉你我们前世是恋人,可有说过我们前世是什么样。”

    许昭月叹了口气说道:“不怎么样,不是什么美好的结局。”

    安乾道君的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果然是个故弄玄虚的老东西,别信他的。”

    “……”

    这家伙也是挺会双标的。

    许昭月想起了还有个问题没解决,她忙道:“对了道君,你知不知道,你我二人若是结为道侣,是要受天雷劫的。”

    “天雷劫?”他勾了勾嘴角,面露不屑,“怕它做什么。”

    “四十九道天雷劫啊,道君法力高强不怕,我这么弱当然害怕。”

    “本君在此,雷劫怎会打在你身上?”

    “……”

    许昭月试探着问,“道君的意思,你要帮我抗下天雷劫?”

    “你乃本君道侣,自然该本君帮你扛。”

    “那道君就得扛九十八道天雷了,天雷之痛,道君能承受吗?道君就不怕被劈成重伤,或者元神被劈裂,甚至被劈死在天雷之下?”

    “就看那什么狗屁天雷劫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道君可不能小看了天雷劫,若那天雷劫果真很厉害呢?”

    “那也得受着,把你那一份也受着,你无需担心。”

    “……”

    他会帮她扛着,帮她受着,他让她知道她如今不再是一个人了,许昭月感觉内心冒出丝丝甜意,她才不会管未来的罗刹王是多么可怕呢,她只知道她的道君是一个好夫君。

    “你我二人如今已经成了道侣,也不见那天雷劫,说不准只是一些虚言,你不用想太多。”

    “道君难道不知道,要结成道侣需要在三生石旁结契的吗?你我二人如今还不算真正的道侣。”

    他一脸疑惑,“是这样吗?”

    许昭月也很无语,“道君不知道的吗?”

    “不知道。”

    “……”

    他的表情告诉她,他这句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居然还有道君不知道的事情,他果然对结道侣毫无经验。

    不过许昭月觉得他憨憨的时候还挺可爱。

    “去便去吧,我们此番便去那三生石旁。”

    “不行。”

    他眉峰微蹙,“为何不行?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你我二人若是现在去结为道侣,我怕会引动天雷劫。”

    “本君说了,一切有本君顶着,你不用担心。”

    “道君别急,我有破解之法,道君也不用白白受雷劫。”

    “什么破解之法?”

    “只要我二人毁掉其中一张弟子牌,我们便不再受清虚派和虹光派血誓的困扰。”

    “弟子牌?”

    “道君不知弟子牌吗?每个弟子入门派时会以血滴入弟子牌中,以此与门派结盟,成为门派内的弟子。”

    安乾道君突然就笑了,“不用那么麻烦,我们直接去三生石。”

    许昭月:“……”

    许昭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狂妄得有点过分了,正要好好教育他几句,就听得他道:“我并未做过什么弟子牌,我也并不是虹光派之人。”

    许昭月呆住了,“道君不是虹光派的?”

    “不是。”

    “你可是虹光派掌门的孩子啊?你怎么会不是虹光派的?”

    “你说了弟子牌要以血滴入,本君怎么会将血乱用,是方便别人拿着本君的血做血咒让本君反噬吗?所以,本君很清楚,本君并没有做过什么弟子牌。”

    “……”

    所以搞了半天,安乾道君压根就不是虹光派的,识亦当初绕了那么一大圈,就是以防万一,可以利用两派的血誓直接杀掉安乾道君,他是不是从未料到安乾道君根本不是虹光派的?就算他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结为道侣,那天雷劫也根本没有用。

    千算万算,还是没能算计到道君头上。

    三生石就在中原腹地的一座山上,是一块晶莹剔透的血玉石,莹润滑腻,通体生光,两人站在三生石前,看到石头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人名,一对一对的人名挨在一起,应该就是九州的各个道侣。

    安乾道君找了个空位刻上自己的名字,许昭月在旁边刻上她的。

    只见一道红光闪烁,两人的名字就被嵌进石头中,再摸去便没有刻痕了。

    许昭月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说道:“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道侣了。”

    “我们以前不是真正的道侣吗?”

    “虽然是道侣,可我们没在三生石上刻名字,所以也不正式。”

    “管他正不正式,本君觉得是就是。”

    咦……这个家伙。

    许昭月被他给逗笑了,“行行行,道君说了算。”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下巴问道:“所以,我的道侣,我们接下来该去哪儿。”

    安乾道君经不起她的逗弄,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说道:“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我们就去体验一下凡人的生活,去吃很多好吃的,去爬很多山,坐很多船,道君觉得可好?”

    “好。”

    “啊?道君以前不是对这些没兴趣的吗?现在改变想法了?”

    依然没兴趣,只是有兴趣和她在一起而已,所以要做什么无所谓。

    “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妈呀,这么乖啊,许昭月很满足,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牵着他的手下山。

    此时太阳正好落在西方,斜阳如血映照山头,似乎将整座山都染上了一抹喜色。

    许昭月就这般牵着他,沐浴在喜色中,缓缓往山下走。

    “道君,我们下山庆祝一下好不好?”

    “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在三生石上刻名字了啊。”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不过他侧头看了一眼,红色的光晕照在她脸上,映着她的笑容生出一股暖意,他看着也欢喜。

    是以,他应到:“好。”

    只要你想,做什么都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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