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展现·我将是他们的延续
展现·我将是他们的延续
那一袋子的螃蟹, 还是到最后傍晚的时候才被料理成晚餐的。原因是他们家里的三个人都不会处理这些张牙舞爪的东西，最后得等下训了的雅科夫过来帮忙，才给顺利的蒸上。
而老教练的到来, 也同时多带了几个人——比如在他底下训练的尤里，以及不知道为什么带了手信跟过来的, 波修瓦前芭蕾舞首席, 莉莉娅。
这位将头发竖得一丝不苟的女士, 在进门看到在屋里和尤里带过来的pyocha玩的迪兰, 就伸手捧起少年的脸。
“嗯？这就是维恰和日本的胜生勇利，两人的孩子？”女士左右查看了一会迪兰的脸, 对着对方惊呆了的茫然表情落下结论, “看样子还行, 还算是挺可爱的。”
“嗯？哦……”迪兰抬头看着她应了一声, 而围在他旁边的布偶猫趁着这个机会, 爬到了他的身上，最后踩到了他脑袋上面。
女士沉默看了会猫，最后放开了孩子，起身走进厨房——她是在今早的时候接到前夫, 他请求帮忙买一些新鲜螃蟹, 原因是因为维恰的孩子想吃。
所以她带过来的手信里面，有一只正当时十月最肥美的帝王蟹，和一些附带的虾子，这些虾能够在pyocha调皮凑到餐桌上的时候，应付它递一两只给它吃。
厨房里面只有老教练一个人在忙上忙下，料理着维克托抓过来的螃蟹, 而她带过来的东西还放在案台上面, 还没开始收拾。她可不期待雅科夫一个人能够搞定这所有的食材, 所以进厨房是看在维恰和尤里的份上帮个忙而已。
被留下来的迪兰还是不明白女士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伸手到头上，将他金发踩得一团乱的猫咪抱了下来，递到了尤里的怀里，“还给你，他老是想踩我。”
“那都是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好欺负。”金发青年抱起猫，按住了它的猫脑袋，这家伙到了主人怀里都还想凑过去迪兰那边，所以尤里思考要不要将它塞回去猫包。
但面前这个小鬼下一秒就转身进入了厨房帮忙，客厅里没有了迪兰之后猫咪就不再躁动，所以他又将它放了下来。
任由这个小动物满公寓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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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迪兰期待得坐在床桌前一下一下的晃着底下的腿，他占据了勇利的右手边拐角相邻的位置，现在亚裔青年正在给他用专用的剪子剪开帝王蟹的腿。
倒不是他不能自己做，只是他伸手要拿的时候，雅科夫就皱起眉说小孩子不应该拿这么危险的东西。
在他等待新出炉的腿的时间里，坐在他另一边隔壁的尤里手里正剥着一只虾——pyocha毫无意外的跳上了餐桌，讨要吃的了。
但不知道这位冰上老虎现在想什么，他将虾壳剥下之后用叉子叉住，没有递给旁边‘喵喵’叫等得不耐烦的pyocha，而是举到注意力全落到勇利手中的迪兰，晃了晃。
“唔？”迪兰不明所以，伸手按住那个在移动的叉子，张口‘啊呜’一口将它吃掉。
“喵呜——”被抢了食物的猫委屈的叫了一声，伸出猫猫拳就要打迪兰。
“尤里，将pyocha带下去吧。”坐在两人对面的莉莉娅要求道，她手上已经切好了几颗小粒的虾放在碟子上，准备将它混合猫粮给pyocha吃。
“维恰，”雅科夫看了一眼都在给别人剪螃蟹的那堆夫夫——维克托在给勇利剪，而勇利在给迪兰剪。他开口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日本？给尤里一遍他节目就回去？”
“嗯……”维克托摆出思考的表情。
这时迪兰注意力从勇利递给他的螃蟹腿移开，抬头看向大家，“我想要在这里再呆久一点。”
“虽然现在十月份，这个月的比赛已经比完，但是下个月要开始国内锦标赛了哦。”勇利皱了皱眉。
“那……”迪兰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尤里，对方一点都没有打算开口说话的样子，于是他又转回去试图说服大家，“就不能在这里训练一阵子，然后再回去吗。”
“那得问雅科夫，愿不愿意将冰场的一部分借给我们了。”维克托笑着直接将选择权抛给了老父亲，“不过，迪兰是有什么理由想要呆在这里吗？”
他以前带着勇利在这里训练的时候也是用的雅科夫雅科夫经营的冰场，这个问题倒是不大。
“因为这个小鬼想要我……”尤里想都没想就打算爆出今天早上在他公寓的对话。
然后下一秒，餐桌底下他的腿，就被小鬼踹了一脚，让他收声了。
“我、我想看大奖赛！”少年迟疑了一会，大声的开口表示，自己呆在这里是为了看俄罗斯站大奖赛的原因，“在这里训练半个月，然后再回去可以吗……”
说到后半句自己都开始底气不足，声音变弱了。
当然看比赛是其中一个原因，剩下的他得尤里陪着帮忙才行。
虽然这孩子想要留在圣彼得堡的理由听起来让人怀疑，但是关于迪兰想要留下来借用冰场，雅科夫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毕竟他也挺想少年多留一会的。
“好吧。”勇利伸手揉了揉迪兰的头，答应了，“而且披集君这次也会参加俄罗斯分站，我也好久没有见他了。”
一家三口就剩下维克托没有表态，但是二对一，迪兰能够留下来基本可以肯定了。
当天晚上吃完饭之后，迪兰被带着回到了今早的冰场，来和两位教练一起看尤里的短节目以及自由滑的合乐后成果。两位教练是指维克托也雅科夫，勇利并没有跟来。
因为舞台是属于尤里的，所以迪兰只是趴在外围的挡板边缘。
第一次，他在充满战意的伴奏当中，近距离看到尤里·普利赛提代名词的4s 3t连跳。
在青年起跳，在空中转过四周后落冰，又接下下一个跳跃的时候，半年前他在舞蹈教室那时，热血从心脏涌向四肢的感觉再一次出现。
众人安静的看尤里滑完短节目的全程，然后维克托滑上前去，语气认真的对他刚才每一个细节的点评。
雅科夫在迪兰身边没有插嘴，安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老人家看着曾经他带着从青年期逐步成长到五连霸的银发青年已经退役两年，而他从少年组带回来的天才少年，也已经长大，来到了花滑的黄金年龄。
这样想着，他突然叹了口气，伸手去撸了一把身旁金发少年的脑袋。
然后意外的发现对方在发抖。
“怎么了？”不会是他太大力弄疼了吧？
“没有……”迪兰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对方，看在勇利和维克托两位教练都不在身旁，才尝试性的，跟隔了一辈的老教练开口，“只是觉得……我离天才的距离好远啊。”
看起来怎么追都追不上。
他自己知道的，虽然在高级少年组的时候他还算瞩目，但是对比起面前的两位战斗民族的成绩根本上什么都不是。
他能在升组的第一年拿到大奖赛分站这一金一银的奖牌，很大程度都是因为有维克托和勇利两位教练的帮助。
维克托那独特又吸睛的编排，以及勇利落实到每一个跳跃的进入滑出细节的抠选，这都是直接体现在pcs和goe上面的涨幅。
如果只有他自己的话，拿到现在这个分数估计要在青年组努力一两年，可能还不止……
又开始为自己昨天比赛后因为觉得压力太大，向两位父亲发脾气而内疚的迪兰，抿嘴低下了头。
见识过很多不同风格选手的雅科夫，一眼看出迪兰的心理问题在哪里，他清了清嗓子，将少年的头抬回去看远处冰上商量着的同门师兄弟。
“你有着不输于他们的天赋，”从来不怎么会安慰人的老爷爷，语调干巴巴却认真的说道，“当时我还在长谷津的时候，维恰专门跑过来跟我炫耀，说你的音乐理解天赋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好。”
当时弟子咧着心形嘴跑过来的样子，雅科夫还记得。
「雅科夫！小迪兰估计是遗传了美惠女士的音乐天赋！在对曲子的理解那方面超级全面的啊！」
接着他又细说在冰场上面发生的，他和勇利只是打算听到孩子对曲子用词语描绘的理解，而孩子却直接在曲子后面延伸了一个故事的经过。
回忆结束之后，老人家看了下时间，对着远处的两人喊了声，“维恰，你等看完尤里的自由滑再一起回去——”
然后走开滑进冰场，留下听到话还露着惊讶表情的金发少年。
直到尤里已经将自由滑也滑完了，远处围栏外的少年依旧是那样呆呆的样子。突然恶作剧心起的尤里·普利赛提，一下蹬脚来到那边，然后伸手就把在冰场外的少年举起来。
身后传来他的教练雅科夫‘你这是在托举吗尤里！放他下来！’的恼火阻止声，以及维克托的惊呼声。
下一秒，迪兰就被这样带进了冰场。
看着金发少年没有任何事之后，老教练才松了一口气，滑过去指责自己的小弟子。
维克托倒是点着下巴，看着被带进来才发现私自带了冰鞋并且换上的孩子，歪头露出思考表情——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原本在家准备出门的时候，勇利是不想他带着迪兰一起过来的，理由好像是什么，‘孩子跑到冰场上面之后，今晚就不用睡了’。
对了！撒手没！
后知后觉想起来的银发青年马上看向围栏边，抬腿就要滑过去将少年抓回冰场外。
然而在那的少年已经将冰刀套给摘下来放到一边，在他滑过去前已经飞快的在他面前溜走。
完了，今晚没法睡了……
维克托这一刻，莫名觉得这场合，和他年轻追着弄丢狗绳的马卡钦有那么一点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