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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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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棋完全没想到纪尘警惕性那么高,自己本来躲在屏风后面看他翻看匣子,就猜到他可能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心里顿时有了较量。

    对于杜棋这种久居边疆宛如在尼姑庵里素上许久的人来说,看见纪尘这么个活生生的男子,就如同饿狗看了肉骨头,怎么可能不生出龌龊心思。

    纪尘不是想看信笺吗?屏风后面有张床板,只要他能让自己高兴,给他看看又如何?

    纪尘虽有少将军之名,可左右不过是个男子,跟自己这个女人对抗起来怎么都是占下风。到时候若是软的行不通,她就用硬的。

    所以在瞧见纪尘毫无防备弯腰放匣子的时候,杜棋没忍住从背后偷袭他,想将美人抱个满怀。

    她想的极好,可惜纪尘匕首用的也不差!生生用杜棋的血来断了她自己的念头。

    胳膊上的伤口对于经常上战场的人来说并不算多大的事儿,只能说疼那么一瞬也就忍下去了。

    杜棋掏出怀里的信笺,像是重新拿回了主动权,抖了两下手,脸上咧开笑容看向纪尘,意味深长,“这里面写的东西,少将军肯定感兴趣。”

    纪尘的确感兴趣,要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盯着那个匣子看。

    但他没想到这个副将也会对别人写给穆殷的情笺有想法,一时间表情有些难以形容。

    不过不管她想干什么,左右今天都不会活着从这个营帐里走出去。

    纪尘垂眸扫了眼自己匕首上的血,再抬头时整个人气质陡然冷的像把锋利脱弦的箭矢,直逼杜棋,“所以,是你主动把它给我,还是我杀了你之后再拿过来?”

    他根本没打算跟杜棋谈条件,想的就是明抢。

    这人之前翻看过穆殷的东西,显然不是她派来蹲守阻拦自己的人。

    毕竟单看穆殷身边的阿九阿六就知道,穆殷绝对不可能留着这种不入流的货色。

    纪尘握着匕首的手指紧了紧,既然不是穆殷的人,那自己走之前顺便替她清理个门户好了,全当这些日子吃饭给的报酬。

    杜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目光阴翳扭曲的看向纪尘,“纪少将军可能是被人捧惯了,不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说大话的时候也不看看在哪儿,这儿可不是你的安营!”

    说到底,杜棋就是没把纪尘看在眼里,认为他不过是弓箭射的准了些罢了,也就那点能耐。

    偏偏总有一群女人通过贬低自己吹嘘他,说纪尘有多强,仿佛只有这样输给他才不觉得丢人。

    之前擒住纪尘时杜棋就是这种想法,所以才会恶劣的掏出马鞭朝他挥过去,将本就负伤在身的他抽下马,高高在上的俯视过去,将他践踏在脚底,心里的膨胀感达到顶峰。

    “的确不是安营。”纪尘赞同的点点头,清冷的声音一本正经的说着气人的话,“要是在安营杀你可能还要束手束脚,但在晋营倒是可以毫无顾忌。”

    杀了曾伤过自己的人,顺带着帮穆殷解决了一个麻烦,不亏。

    杜棋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手往身后一探,将马鞭拿了出来,“既然你不喜欢软的,那就别怪我来硬的!”

    她目光肆意的在纪尘身上流淌,黏腻恶心的宛如甩不掉的鼻涕,“只是可惜了这张清冷好看的皮囊,待会儿怕是要抽坏了,不过能用就行。”

    杜棋这话还没说完,纪尘就已经将匕首朝她嘴巴掷了过来,同时手撑桌面翻身一跃,长腿横扫直封杜棋退路。

    他承认,他刚才被杜棋恶心到了。

    怎么同样都是调戏的话,从穆殷嘴里说出来就有种浑然天成的自然随意感,而从杜棋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油腻反胃,感觉跟闻到夏天里放了数十天的泔水桶差不多。

    杜棋根本没想到纪尘这人向来直接,说动手就动手,反应迟了一瞬,只堪堪躲开擦着脸飞过去的匕首。

    她往旁边躲的动作正好被纪尘算个正着,长腿扫过来,重重的踢在杜棋背上。

    杜棋被力道冲击的往前踉跄几步,险些趴在地上。

    才刚刚交手,她就已经落了下风。

    纪尘宛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一击之后,飞速闪身过去伸手将插进屏风横木里的匕首□□,紧接着朝杜棋又是下一个杀招。

    战场上淬炼出来的人,从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只要动手,全是冲着必杀去的。

    按理说杜棋能力不差,不然也不可能当上副将,就算这些日子懈怠了底子也该在的。可她现在被纪尘步步紧逼,根本应对不过来,手里马鞭毫无作用。

    先前高高在上将纪尘抽下马的膨胀感今日被纪尘仅用一把并不锋利的匕首碾压的粉碎,只留下骇然惊惧。

    双方交手时最怕一方心生畏惧,只要心里怕了,那便绝对没有赢的可能性。

    杜棋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她被纪尘逼的顾前不顾后,身上破绽百出。

    但这还不算,体力消耗后,刚才被纪尘用匕首伤过的胳膊就开始疯狂扯她后腿,沉得像是挂了千斤的秤砣,让她越发挥不动鞭子。

    原本以为无关紧要的小伤口现在成了她无法忽视的致命点。

    纪尘抓准机会,一脚踢在杜棋的右手手腕上,疼的她手指一松,鞭子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纪尘上前半步踩着马鞭,飞身而起的下一脚直接踹在杜棋心口上。

    对方重重的朝后惯过去,摔在地上,发出好大的闷响声,吐了口淤血,再无反击之力。

    先前纪尘的对手一直是穆殷,他在她手上使尽浑身解数都讨不到半分便宜,总以为是自己太弱了,心里难免生出挫败感。

    可今日对上杜棋,纪尘才意识到,并非他不行,而是穆殷是真的很强。

    纪尘转动手里的匕首,正要掷在杜棋心口上的时候,忽然听她大笑出声。

    “纪少将军果真是好能耐,若是安国知道你有这般本事,可否会后悔将你只卖了三座城池!”

    纪尘微怔,捏着匕首俯视她,“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杜棋抬头看向纪尘,眼神恶毒,笑的讥讽,“你可知道你被我们活擒并非是追敌太深,而是你们的朝廷将你卖了,以三座城池的城防图为交换,卖给了穆殷。”

    纪尘瞳仁一颤,当场僵在原地,之前没细想的东西忽然在面前放大清晰。

    那日两军交战,晋军节节败退,纪尘并没打算深追,生怕有诈,是前方骑兵探子回禀,说晋军并无埋伏,属实丢盔弃甲的跑了。

    对方的将军长临是安国的大患,纪尘虽然心动,但并没冲动草率,而是派人回去请示甄将军。

    甄将军示意他先率骑军追击,若是对方人多有埋伏,他们这些骑射手也方便撤退,同时她会率人紧跟在他们后面。

    正因为知道背后有人,纪尘才安心去追,可他根本没想到,才追了不到数十里路他们便被遇到伏击,最后全军覆没。

    事后纪尘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埋伏,因为他对自家探子没有半分怀疑,甚至以为身后的援军很快就到。

    可如今想想,晋军当时那么大的动静,如果甄将军真的跟在他们后面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纪尘压下心头所有情绪,敛下眉眼垂眸看杜棋,声音微冷,“你随口一说我便会信?”

    见他作势要杀自己,杜棋立马慌了,伸手将怀里的信笺掏出来,“这便是证据,上面有你们丞相以及元帅的亲手笔迹,你该不会不认识吧?”

    红木匣子里放的根本不是什么男子送给穆殷的情笺,而是她跟安国朝廷之间的往来信件。

    一封封,一件件,白纸黑墨清楚详细的写着安国是怎么把他卖出去的。

    一口气三座城池,穆殷就只应了一个字:好。

    纪尘胸膛剧烈起伏,整张脸冷的难看,呼吸沉沉,捏着纸的手青筋暴起,纸张皱紧。

    原来不是他追敌太深,而是被人故意怂恿上前。那日不管他怎么选择,最后的结局都是被俘。

    因为安国太需要一场大的胜利来稳定民心了,朝廷腐败,皇女们各自为政,若是边疆再败,皇上无法对她的臣民交代。

    纪尘虽是安国的希望,可他在穆殷手里却讨不到任何便宜,只堪堪维持着不败已经让安军倾尽全力,就着穆殷还只是陪她们玩玩。

    这时候穆殷提出她要纪尘,无异于让安国看到了希望。

    若是牺牲一位少将军就能为安国换取整整三座城池,不仅对朝廷好交差,军营里也会士气大涨。

    至于少将军被俘可能会丢失安国颜面?

    根本无需担忧,因为纪尘躲不过穆殷的折磨,总会以死报国,以证气节。就算他一时苟活,以后也会有人过来提醒他该怎么做。

    最后朝廷秘密决定由丞相出面跟穆殷交谈,她唱白脸,皇上□□脸。

    以后万一东窗事发,皇上也好对天下百姓交代,毕竟这都是丞相自作主张。

    大不了到时候雷声大雨点小的罚丞相三杯酒,再追封他一个将军的封号,就这么轻飘飘的掀过去了。

    她们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包括最后纪尘的结局。这笔买卖对于安国来说,怎么都是赚的。

    纪尘觉得这群人留在朝廷上真是可惜了,若是从商,安国肯定比现在要强大。

    朝廷如此纪尘早已习惯了,至少她们这些武将是真心为国,寸土不让。

    所以此刻真正让纪尘没办法接受的是跟自己并肩作战,可以托付后背的元帅和将军会将他卖了。

    当时甄将军就站在他背后,亲眼看着自己背负着对她的信任,由着他骑马向前赴死。

    满腔报国热血,瞬息变得沁凉。

    现在他揣在怀里的荣城城防布局图就像个笑话。

    他还想着把它送回安军营地里,孰不知人家已经用他换了三张这样的图。

    若他不对那匣子好奇,就这么回去了,那些人会是什么表情面对他呢?

    可能会表面高兴,心里更高兴吧。毕竟天底下竟然还有他这种傻子,被卖了还替人数钱!

    纪尘现在就想知道师父呢,这些事情他事先知不知情。

    杜棋细细的看着纪尘的表情,见他心神恍惚,不动声色的往营帐门口的方向挪动,然后爬起来就往外跑。

    等纪尘反应过来的时候,杜棋已经撩开帘子即将跑出去。他反手一掷,准确无误的将匕首钉在她的小腿肚子里。

    杜棋惨叫一声,跌趴在地上,边扭头看向朝自己步步走来的纪尘,边大声朝旁边的巡逻队呼救,“他要杀了我!这个安国的俘虏偷殿下的密函被我发现后要杀我灭口,快,快拿下他!”

    巡逻队走过来,看看杜棋,再看看通身寒意面若冰霜从帅帐里出来的纪尘,他手中还攥着信函,正好印证了杜棋嘴里的话。

    “站住!”

    众人将手中长矛指向纪尘,同时有人将杜棋扶了起来,“杜副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棋疼的脸色煞白,勉强站着,伸手指向纪尘,“他要杀人灭口!”

    看看她身上的伤痕,再看看纪尘脸上毫不掩饰的杀意,巡逻队立马将纪尘围了起来。

    虽说殿下交代过无论纪尘做什么都可以,但现在他这个晋国俘虏要杀她们晋国的副将啊,简直就是不把她们这些晋军放在眼里!

    就在她们想拿下纪尘的时候,阿七突然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

    本来还没有主心骨的众人立马看向他。

    阿七是穆殷身边的人,向来只听她的话。

    “纪少将军要杀杜副将,他还偷了殿下的密函。”有人将事情尽数说给阿七听,“是否将他拿下?”

    “哎呀,你们拿错人了。”阿七边苦恼的皱巴着脸,边小跑到杜棋面前,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犹豫的伸手握住杜棋的脖子,将人生生提了起来,脚尖占地。

    他虽然个头小,但力气大,“拿的是她才对。”

    错了错了,那可是杜副将啊。

    “阿七,你拿错人了!”有人惊呼,“是他才对!”

    说着指向纪尘,同时在心里腹诽阿七果然脑子不好使,连人都认不清。

    “没错哦。主子说,只要是从这个营帐里出来的,除主君外,都要死。”阿七一直守在暗处,杜棋进去的时候他没管,但是她想活着出来就不行了。

    穆殷做事从不自负,她既然敢将红木匣子公然摆在明处,就敢确保只有纪尘能有资格开它。

    至于混进去的杂鱼,阿七自然会清理掉。

    就在阿七快要拧断杜棋脖子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阿七快住手,殿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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