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空向外延伸的风景
奇犽·揍敌客是真的没有料到, 自己在进入这个地方之后被录入的第一句话会这么真情实感的运用到实践中。
对不起，是我草率了。
我真的没有料到会搞这种让孩子自闭的问题。
就算五条悟的视线是三百六十度，也不会有谁会每天没事干数自己衣服上的蜻蜓吧？！而且数量哪有这么多？不会把那种暗纹也算进去了吧？
真的有那么闲的人吗？
面板上的四个选项像是在嘲笑他的智商, 此刻奇犽终于大概知道之前走出屋子那两个人为什么这么奇怪了。
能走出屋子还嘻嘻嘻的人, 要么是顶级强者, 要么是已经被逼疯了。
奇犽怀疑他两者都有。
想了半天，奇犽选择相信命运, 闭着眼按了个a。
「回答错误，五秒后将投入下一段回忆, 请做好准备。」
看来命运并不值得相信……
奇犽·揍敌客，哽咽了。
……
第二段的回忆要比之前的时间线要更贴近现在。
“奇犽”站在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大门口，四月是早春, 天气逐渐转暖，“他”在心里小声抱怨着夜蛾为什么要把迎接新生的工作交给自己。
“他”也是今年新生啊！
这么想着，终于从拐角的树荫出走出来一个人。
他的刘海很奇怪——这是十五岁的五条悟对未来同学的第一印象。
有些狭长的眼和硬挺的五官在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的味道, 高专制服在他身上强行穿出了一股不良的感觉。
奇犽在这个瞬间迅速观察起两人。
并且顺道庆幸高专制服没有花纹！
接着，五条悟从倚靠着的石栏上跳起来, 稍微站直，不那么礼貌的问：“你就是家入硝子？”
“……”面前扎着丸子头的青年被他这一手先发制人搞懵了,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回答道, “我是夏油杰。”
“噢～你是夏油杰。”五条悟很刻意的拖长了尾音，在双方还不认识的陌生状态下相当自来熟的凑过去，“我是五条悟, 比你大一岁，以后叫大哥就好！”
其实没有大一岁，只是大了两个月, 只不过刚好被年份隔开而已。
五条悟，1989年十二月生人。
夏油杰，1990年二月生人。
家入硝子，1989年十一月生人。
奇犽火速开始背信息，五条悟脑海中出现的知识点一个也不放过。
“咒术界很看重年龄，你懂吧，叫我大哥也是为你好。我们老师是一个严厉大叔，要是知道你不够尊敬前辈是会发火的。”
五条悟仗着对方是招揽入学，之前没有了解咒术界的相关常识就开始胡乱编造一些谎言。
夏油杰将信将疑的问：“这位同学你多大了？”
五条悟昂首挺胸：“我是80后！”
夏油杰小心试探：“那你是留级了……？”
五条悟：“没有！89年！”
在五条悟还在诓骗同学来坐实自己的大哥地位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闻到了烟味。
不冲鼻，是有些苦，苦后带甜的女士香烟的味道。
奇犽跟着“自己”的视线看过去，同样是从刚才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个短发身影。
她穿着高专制服和裙子，不管是扮相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乖学生的样子。
如果忽略她嘴里叼着一根烟的话。
在看见有人之后这名同学不慌不忙的将烟夹在手指，挂上礼貌的微笑，问，“新生报到处怎么走？”
五条悟的视线从烟移到手，从手移到脸。
家入硝子的表情还是纹丝不变。
“杰，这就是大姐的感觉吗？”
“同学，我们没那么熟吧。”
“硝子！这边！”
五条悟立刻以己度人，觉得家入硝子绝对不可能靠年龄放过这个制霸全班的机会，先一步把称呼钉死。
“我是五条悟，他叫夏油杰，走吧，我带你们去老师那里报道！”
……
奇犽站在熟悉的显示屏前面，他反复思考了一下，觉得前面这段内容没什么考点。
按理说这里的问题不可能太过于离谱，类似于花子吃了一个苹果用了三分钟，求地月距离——这种题目绝对是不合理的。
大概率是五条悟本人知道答案的问题才会被选出来提问。
五条悟……能有什么奇妙的视角？
奇犽深吸一口气，心里祈祷不要再搞一些令人迷茫的幺蛾子问题了。
他轻轻点开触屏上的「回答问题」，屏幕和之前一样迅速切换页面。
奇犽低下头看向面板——
「请问家入硝子……」
是穿着吗？是年龄吗？是对话的内容吗？
奇犽咽了咽口水。
「请问家入硝子香烟的牌子是什么？」
“……”
服了，这居然还是个填空题！
……
奇犽走出房间的状态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而坐在走廊里相当颓废的五条悟看起来也不是很好过。
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史诗级难题。
在奇犽发出声响前五条悟就抬起头，委屈在墨镜后面快要喷涌而出。
这倒让奇犽有些疑惑了。
六眼的信息捕捉量相当高，他也是在看了五六段片段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拿六眼收集所有信息，不管是有用还是无用。
按这个弱智房间的问题属性来看，多半是无用信息反而会比较“有用”。
啧，这还是个哲学房间。
所以——房间里的体验难道是完全按照对方的身体素质来的吗？
作为“奇犽·揍敌客”，没有六眼的平平无奇小猎人？
其实他还很想问你看到了些什么，但语言的约束只能让他这阶段就此作罢，他走近坐在地上的人。
五条悟握住奇犽朝他伸出来的手，没费多大力气就站了起来。
墙上的规则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新的信息。
「在他人的见证下离开吧！」
奇犽：“……？”
线索还要设计成猜谜的方式是不是太劝退了一点？
在确定房间没有其他信息后两个人推开门走了出去。
令奇犽吃惊的是刚才餐厅的店长也站在门口。
莎夏和她店里的员工挂着如出一辙的营业笑容站在门口。看见两人出来后，莎夏向前一步。
“有人在餐厅等两位。”她笑着说，“希望能够见个面。”
奇犽看了眼五条悟，意思很明显：你知道是谁吗？
五条悟摇了摇头：不清楚。
奇犽：那要去吗？
五条悟点点头：去！
两个人还没察觉到，在互相阅读了对方经历后对彼此的默契感直接飙升。
至少不会出现之前跨服对话以至于之后物理解决的场面。
他们跟着莎夏到了之前的餐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进门的时候欢迎光临的声音比之前都要小了很多。
莎夏带着两个人走向二楼，解释说：“就在两位之前的位置上。”
奇犽点点头，还在猜是谁能在乐园里搞出这样的见面方式。
动用npc的话难道是npc吗？
而在他见到那个人的时候顿时僵住了，尽管只是一个背影。
不管哪个世界，漆黑丝绸般长发和若有若无的存在感都像是一个标志。
奇犽几乎是在瞬间反应过来，为什么之前店长突然间反常。
为什么其他桌的两个人都在走地狱难度为吃上饭而不断挣扎，而他们这一桌就只是简单的白嫖。
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那个身影不慌不忙地转过身，黑漆漆的猫眼和奇犽对了个正着。
久违的念压袭来，奇犽听见这个男人轻飘飘的说：“奇犽，你坐啊。”
奇犽手心全是汗，想开口叫大哥，一张嘴就是一句——
“神经病啊。”
伊路迷：？？？
奇犽：！！！
五条悟立刻心领神会地捂住他嘴，以免下一场惨案的发生。
奇犽的大哥，伊路迷继续说：“我找了你很久，亚路嘉说你在外面处理事情……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五条悟回想起了在奇犽回忆里被伊路迷捆起来指导的魔鬼画面。
他突然想起来似乎就是这个大哥的卡还在自己这里，立刻从兜里掏出卡扔给了奇犽的大哥。
五条悟琢磨着现在至少双方没有财务纠纷了吧，开口想回答一句孩子还没玩够呢。
张嘴就是一句——
“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知道自己的卡为什么会出现在五条悟手里的伊路迷：？？？
这次轮到奇犽火速捂住他嘴了。
两个人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怪异，反正不是什么能在大哥面前介绍朋友的正确姿势。
这个朋友还是亚路嘉找来取代亲哥的存在……
更别说奇犽现在根本做不到介绍，开口就只剩下对亲哥的辱骂。
总之就是十分尴尬！
伊路迷不觉得尴尬，或许他就根本不知道尴尬是种怎样的气氛。
他说：“现在恋爱板块该玩的都玩够了，是时候回家了，奇犽。”
奇犽和五条悟迅速转头看向彼此，眼里都是疑惑，两个人同时松开手。
奇犽：“……神经病啊？”
——……恋爱板块？
五条悟：“不太聪明的样子……”
——好像是……
奇犽瞬间懂了！
所以餐厅里隔壁桌的问题都奇奇怪怪，还有互相看对方记忆这种搞事房间的存在。
这不就是培养感情吗！
如果有隐瞒对方事情，或者是经常撒谎的情侣，这绝对会直接成为分手现场！
所以那个「在他人的见证下离开吧！」……
奇犽决定搏一搏！
伊路迷没能从奇犽的表情里读出他破釜沉舟的决心。
他本来是让家里的仆人向亚路嘉许愿直接带回奇犽，但或许是仆人太紧张，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总之，仆人说出来的愿望是——
让伊路迷少爷找到奇犽少爷吧。
这意味着伊路迷能直接找到他，也意味着大概率也只是找到他。
在找到之后不久他就会回到揍敌客家中。
而亚路嘉现在已经有些生气，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了。
按照奇犽的性格来说，这很难办。
唯独伊路迷没想到的是，奇犽似乎谈恋爱了。
他出现在了乐园的恋爱板块，和另外一个男人。
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了一点。
如果奇犽被恋爱对象蒙蔽了双眼，一时之间不听他最喜欢的大哥的话了要怎么办。
如果直接杀了奇犽的恋爱对象，他又像以前一样拿珍贵的兄弟情相逼，甚至说出不回揍敌客这种违背家族利益的话了要怎么办。
伊路迷很苦恼。
而在他打算进一步劝说的时候，奇犽有了动作。
在伊路迷的注视下，他直接扯过五条悟的领口，让他强制性弯下腰。
然后凑近。
——亲了亲他的侧脸。
奇犽还能看见五条悟漂亮的苍蓝色眼镜里不可置信的仓促模样，里面还有疑惑中带着不知所措的迷茫。
「在他人的见证下离开吧」条件达成。
下一秒，两个人消失在原地。
“……”
伊路迷面无表情地捏碎了手里的黑卡。
果然还是杀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奇犽：不错，我这个见证人找的就很稳，估计能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