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发现端倪
“所以，你打人是因为你控制不住你的情绪？”
聿衍顿了顿，嗓音失落，“如果姐姐不喜欢，以后我会努力控制自己。”
戈摇星立马绽开笑颜，手伸进笼子里，隔着笼子摸摸他的头发，“好乖～”
她又说，“今晚你就在笼子里待着，我在外面陪着你。”
“好。”
两人之间说话并不多。
但待在一起，气氛竟诡异的祥和，就算不说话也能待很久。
戈摇星揉了揉眼睛，不禁看向墙面上那道狭小的窗口，隐约能看见外面的天空。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距离昨晚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在这里陪着聿衍，也只是因为她看到独自站在笼中的那道身影，心里莫名一软，情不自禁想在这陪着他。
“你现在关在笼子里，会难受吗？”戈摇星想起刚刚聿衍说的，应该是纾解不了心中暴戾的情绪，所以想要毁坏周围的一切事物以及人。
“嗯。”聿衍的声音低哑，“但是姐姐在这，我就会好很多，姐姐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做。”
这也太懂事听话了点！
戈摇星瞬间就要成为这个聿衍的姐姐粉。
“下次我一定给你找个办法，纾解你的难受，你不用打人也可以舒舒服服的。”
“好，都听姐姐的。”聿衍顿了顿，试探性问起，“姐姐，你还会做鱼汤吗？我很久没尝过了……”
“噢噢，我会，那你在这等着啊，我马上去给你做。”
戈摇星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听到这么问立马奔去厨房，好在冰箱里还有剩余食材。
她熟练地整起食材，炖上汤，这才看到晁雪跟谢清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
“怎么了？”
谢清瞥了一眼汤盅，一派淡定的眼睛里也露出了震惊，“戈小姐，七爷现在不仅开口说话，还要喝汤？”
“……嗯对啊。”
就连晁雪也十分好奇，为什么七爷独独对戈摇星不同。
还喊她为姐姐。
可据她所知，七爷在发病期间从来没有接触过外人，更何况戈摇星也是在不久前才第一次跟七爷碰面。
现在只有从发病的七爷那里才能知道答案，但是除了戈摇星，他必定不会跟别人说话。
晁雪跟谢清对视一眼。
戈摇星仿佛没有发现两人的眼神，炖上汤之后看准了时间，让谢清帮忙看着，然后又准备回去房间。
谢清忽然叫住她。
“戈小姐，我们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忙，虽然这件事是我们的分内之事，但目前只有你能跟现在的七爷对话……”
戈摇星点点头，倒也没有扭扭捏捏，“好，你们说吧，想让我帮什么？”
“这次七爷发病毫无征兆，并且比以往更加凶猛，根本控制不住，你也看到了客厅里的状况，我们想请你问问这个七爷是否知道原因，以及这个。”
谢清递上前一根针管，里面装着液体，是没有拆封过的。
知道戈摇星不清楚这是什么，他主动解释，“这是镇定剂，静脉注射，我把注射的方法教给你，如果戈小姐愿意的话，可以见机行事给七爷注射，但一定要在能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行动，注射之后七爷只会意识昏沉一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谢清讲了许多，戈摇星也听得很认真。
她想到还在笼子里的聿衍，手指微动，隐在内心的不忍被渐渐压在心底。
赶紧让聿衍恢复正常才是要紧的事。
按照谢清的意思，聿衍提前发病的危险性还挺高的。
而且，只有这个月格外异常，以前从未有过。
不知怎么，她内心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积压着她的大脑和心脏，呼吸似乎都变得格外清晰压抑。
她收好注射器，再叮嘱了一遍谢清，让他看好汤。
而她回到那间阴暗潮湿的房间，看到艾伯特就待在门口趴着不动，不敢进去。
戈摇星直奔着那个笼子过去，看到聿衍还是跟她离开之前的模样一样，笑了一下，“已经炖上了，估计还要半个小时，再等一会。”
聿衍轻轻“嗯”了一声，戈摇星敏锐发觉他的呼吸都是狂躁的。
“怎么，难受了吗？”
“嗯，很难受。”聿衍的眼眸黑沉沉的一片，暴躁阴戾，如亟待出笼的野兽。
“乖，再忍一会。”
戈摇星蹲在笼子边，聿衍也学着她蹲着，目光灼人，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问，“你这次为什么会突然发病，你知道原因吗？”
而聿衍听到她说发病二字，眼色瞬间阴沉了许多，诡谲偏执，好像控制不住撕毁一切！
可姐姐不喜欢他那样。
他压下心中的暴虐，点点头，“嗯，知道，因为他的身体虚弱了很多，压不住我，我也是突然间就跑出来的。”
戈摇星内心一惊，下意识问出声，“你不是聿衍？”
聿衍轻轻解释，“我是他，但又不完全是他，我是他小时候，但他忘了我的存在。”
按他这么说，他跟聿衍是又不是同一个。
聿衍不是发病了……而是有双重人格？
而且，这段时间聿衍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甚至无法维持正常。
然而聿衍不等她想明白，突然盯着她，“姐姐，你也跟他们一样不喜欢我吗？”
“没有，我很喜欢你。”戈摇星目前对这个人格只有一点怜惜之意，但还是哄着他，“因为你对我很好，但是你对他们很凶，所以他们不敢靠近你害怕你。”
聿衍语气执着，“可我只喜欢姐姐，他们的喜欢于我而言并没有用。”
“但是大家本来都很喜欢你，因为你一直打他们，他们才不喜欢你的。”
“可我不是小孩了，不会在乎别人的喜欢，我只在乎姐姐喜不喜欢我。”
戈摇星扶额，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格就认识她？
还是说小说里面女主跟反派见过，但是没有写出来。
见她的表情，聿衍忽然觉得好像是他说错话了，弱弱改口，“如果姐姐想的话，我下次就打到他们喜欢我。”
戈摇星：……这是暴力人格吧？
那只冷白的手穿过笼子，慢慢触碰她的手，“姐姐，小时候我在乎的，但是没有人喜欢我，所以我不想在乎了，只要姐姐一直陪着我就好。”
“你……”戈摇星忽然想到陈妈说的那段话，蜷缩了下手指，极力忍住自己的恻隐之心，定睛看着他，“愿意打针吗？”
聿衍一怔，明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却还是弯了下唇，“……如果，姐姐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