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惊吓
顾璇拉着她在自己旁边坐下：“师姐，我点了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我记得你喜欢吃茄子土豆，所以给你点了地三鲜，知道你喜欢吃辣，给你点了擂辣椒皮蛋。不知道这么多年你的口味有没有变。”
师新晚这才回过神，微微有些感动，她记得并没有跟顾璇一起吃过饭，当时顾璇任性又骄纵，坚决不肯喊师新晚为老师，又不肯叫名字，只好选了一个择中的办法，师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喜好？“
“初三毕业时，你给我写过同学录。”
她们说话的空隙，顾申已经利落地把密封的餐具撕开，用开水烫过，把餐具一一摆在了她们各自的面前。
“姐，那你有没有点我最喜欢的帝王蟹和澳洲龙虾？”顾媛一脸兴奋的看着顾璇。
顾璇不爽自己被打断，丢给她两个字：“没有。”
顾媛一听脸立刻垮了下来，嚷嚷着要加菜。
“行了，逗你的。”正说着，菜便上来了，虽然只有四个人，顾璇却点了八道菜，还有一盅鲍鱼汤。
顾媛一看到自己喜欢的菜，立马安静了，低头开始奋战。
师新晚已经很久没吃过擂辣椒了，每次看到这道菜都胃口打开，她拿起筷子刚把辣椒夹到碗里。
一只盛满鲍鱼汤的碗递到了她跟前，“先喝汤，再吃辣的，对胃好。”
速度太快，师新晚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地说了一声：“谢谢。”
顾申只是“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接着又帮顾璇也盛了一碗鲍鱼汤。
这一举动成功引起了坐在旁边顾媛的注意，她把手中的帝王蟹一扔：“顾申哥哥，人家也要鲍鱼汤。”
顾申毫不留情地揭穿：“你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喝汤了。”
顾璇挑挑眉，看了看师新晚，语气夸张：“今天喝到了表哥亲手盛的汤，真是受宠若惊。”
随即问道：“师姐，你和表哥当时上一个高中，表哥当时又住我家，你们应该早就见过认识了吧？”
师新晚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汤给撒了，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她心虚地看了一眼顾申，原谅她的不诚实：“时间毕竟过去这么久了，记不清了。”
顾璇听完，哈哈一笑：“看来表哥也有意外，终于有师姐你这样不肤浅的人。没有被表哥的美貌迷住。”
师新晚心里惭愧，心说我也是那类肤浅的人，只是自己胆小。
师新晚觉得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可以把人变得面目全非，也可以让人变得更加完美。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师新晚却并不觉得别扭，她一开始还担心会尴尬，犹豫着是否要拒绝，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她们边吃边聊，师新晚这才知道顾家经营着中国内地最大的娱乐公司——耀星娱乐集团。顾璇高中毕业后去了南加州大学电影艺术学院学了编导专业，拿了硕士学位，回国后在公司跟着其他的导演学习，积累经验。顾璇嫌弃内地的恋爱综艺节目又假又难看，这几年她一直在琢磨筹划，自己一个人把节目策划方案都拟好了。顾家终于放手答应让她做总导演，只是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败，她就得放弃她的导演梦，去协助顾申管理公司。
师新晚暗叹，这就是不努力就回家继承家产的现实版本么。
顾璇长叹一声：“哎，谁知道之前选好的一个教师素人有了男朋友，我这节目下周星期五就要开拍了，临时上哪找人去？”
顾媛：“姐，你这人要是找不到，你的节目就得开天窗了。真同情你。”
师新晚看她一脸惆怅，有点于心不忍：“你把你的要求告诉我，我帮你留意看看我们学校有没有符合的。”
“博士学历，长相人品过关，气质佳，单身，没有黑料，有恋爱的意向，话少安静，酬劳五十万。”顾璇话音刚落，顾媛飞快得爆出一句：“你说的每一条师老师都符合呀，为什么不找师老师？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不行。”师新晚拒绝，“我没有综艺感。”
顾璇一脸我怎么没想到的样子：“对啊，师姐，你就当帮我的忙好不好？”
“师老师，你就帮帮姐姐嘛？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忍心看到姐姐的节目开天窗啊？”
师新晚：”……”
上节目意味着会暴露自己的隐私，她是不愿意的。
顾璇和顾媛轮番轰炸，师新晚最受不了别人眼里的希冀和眼巴巴的请求，这会让她想到年少的自己被拒绝后的失望和难过。
她终于松口：“我考虑，考虑。”末了又补上一句：“我也会帮你寻找合适的人。”
顾璇给出最后通牒：“星期五之前给我答复。”说完掏出手机把师新晚的微信加上，又把手机号存上。
顾媛很久没回家见父母了，坐顾璇的车一起回家，明早再回学校。而这里附近是没有公交车的，她又被分配坐顾申的车，她其实很想拒绝。
她故意放慢脚步，磨磨蹭蹭地距离顾申老远。
等她走出院子，顾申已经把车停在了院门口，降下车窗：“上车。”
师新晚：“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叫车回，你先走吧。”
顾申坚决：“我既然答应了顾璇，就要安全把你送到学校。”
师新晚无奈，再推辞，显得自己矫情，于是走过去，准备打开后座车门。
顾申声音温和：“坐副驾驶。”
师新晚拒绝：“副驾驶还是留给你女朋友吧？我坐后排就好。”
顾申笑笑：“上次你也坐了副驾驶，那你是我的女朋友？”
师新晚慌乱地打开车门，急急反驳：“谁是你女朋友了。”安全带重重的地拉过来狠狠插在卡扣上。男人心海底针，变幻无常，真难捉摸。
她记挂着早上的事，打开手机监控摄像头，点击回看。她今天特地把衣服洗了挂在外面，目的是看能不能引对方再次下手，可是她看完也没看到一个人影，有点失望，她猜测也许对方是专挑半夜下手。
车很快就到了教师公寓，师新晚准备打开车门下车，连推了两下，门都没打开。她转过头疑惑地看向顾申。
顾申像是有预感似的，也偏过头等着她看过来，最后什么也没做，开锁，只道了一声：“晚安！”
师新晚回了声“晚安。”头也不会地下了车。
师新晚住的是老式教师公寓，并没有电梯，一共七楼，而她就住在最顶楼。她刚走进大门，后面就有人叫了一声：“师老师。”
她停下脚步望去，是郑剑，淡淡地回了一句：“郑老师。”便不再说话，开始爬楼。
直到爬上七楼，郑剑依旧跟在身后，这有点让她不舒服。“郑老师，请问有什么事？”
郑剑被问得一愣：“啊，没事啊，我回宿舍。”
师新晚有点尴尬，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快到尽头，郑剑拿钥匙开门，师新晚这才发现他竟然是自己隔壁邻居。
师新晚刚迈出两步，就看到地上一滩血，吓得惊叫出声，血一直延续到门口。师新晚吓得脸色苍白，看着地上的血，身子抖成了一个筛子。
郑剑听到惨叫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师新晚，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师新晚定了定神，推开郑剑与他保持一段距离：“我没事。”
郑剑蹲下身，用手沾了地上的血，闻了闻：“不是真血，是番茄汁。”
师新晚听到不是血，也跟着沾了闻了闻，的确是番茄汁。
“师老师，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郑剑掏出手帕递给师新晚。
师新晚接过手帕擦拭干净，她刚刚想了想郑剑的话，可是她从大一就在c大，一直以来都好好的，她自问自己平时坐得正行得端。除了爸爸那边的亲戚，但是她们都在a市，而且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相安无事。她于是遥遥头：“应该没有。”她晃了晃手中的手帕：“谢谢，我洗干净再还你。”
“不用。”郑剑拿过手帕把自己手中的番茄汁擦干净，然后把弄脏的一面包裹住叠好塞进了裤子口袋。
郑剑指指门上的一团纸问：“你怎么门上黏团纸？新型艺术？”
师新晚抬头：“应该是以前的，我没弄过。”
郑剑听她这么一说，把那团纸拿了下来展开，表情恐怖。
师新晚见他面色不对，“怎么了？”
郑剑把纸藏在身后，“没什么。就一张普通的废纸。”
师新晚却不相信，上前一步，夺过他身后的纸，因为用力过猛，纸被撕成了两半，但是师新晚还是看到了纸上大写的红色死字以及密密麻麻的黑字。
“给我吧。”师新晚脸色霎时变白，白皙的脸庞此刻一点血色也没有。
郑剑无奈，把那一半纸递给他。
师新晚：
凭什么你活在阳光下而我却要永远地活在地狱里？这太不公平了，所以我要把你拉近地狱，让你永远生活在黑暗里，永世不得翻身。我身上受到的百倍痛都会加倍还给你。我会像鬼魅一样，把你拉近深渊。
下地狱吧！
师新晚越看越心惊，手抖得几乎抓不住纸。
郑剑想上前安慰，她连连退了几步，她本就过于清瘦，此刻脸色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
作案人特别谨慎，字是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只有死字歪歪斜斜用番茄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