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人
钟逾虽然不清楚林清清到底发什疯, 一到国庆假，她还是去了林清清家。
自打开学以后，钟逾是第一回见到魏冬萍。
魏冬萍今天比往常热情。
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零食, 全是用来招待她的。
“钟逾，听你这回考了年级第一？”魏冬萍态度热切。
“嗯。”
“真，成绩进步了, 之前你要考京华大学，姑妈时还不信, 现在我是真的信了，继续保持吧，你会成功的。”
“谢谢，我希望如此。”
“唰”地一声, 林清清在旁边跷着二郎腿, 暴力扯开一包薯片, 然后抓起遥控器开电视, 边看电视边将薯片往嘴里塞, 发出“卡兹卡兹”的声音。
魏冬萍斥了一句：“你看你这样子，像话吗？别看电视了！来厨房给我帮忙。”
林清清横眉冷对：“我今天累, 什忙不想帮。”
魏冬萍一听怒了，但碍于钟逾在场, 她忍着脾问：“你累什？平时没让你干什吧？”
林清清别过头去, 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钟逾心中警铃大，不祥的预感冉冉升起——莫非今天又要遇上这对母女的修罗场？
然, 林清清成功惹毛了魏冬萍。
“不就昨天了你几句？记仇到现在？而且本来就是你成绩下降太多了！你记住，你退步时，别人都在进步！看看钟逾，这次她就考到了年级第一, 你能不能跟她学学？”
林清清面上愈发冷淡，她：“如非要谈成绩，魏钟逾以前是什成绩？年级倒数第一，你确定要我学她？”
“够了，林清清你什态度？你看人家钟逾……”
“既然钟逾这，那你再生一就是。”林清清打断了她。
“你这的叫什话……是你自己成绩下降，我才建议你别继续参加竞赛，这点小事你准备记仇到什时候？”魏冬萍恼羞成怒，“林清清，我现在是真不想跟你吵，放假你妹妹来做客，摆脸色给谁看？有些事情等她走了再行不？”
林清清视线瞟到钟逾上，然是战斗力全开模式：“你不是喜欢拿我跟她比吗？不如直接面了，今天就来比够吧。”
钟逾现在是真的尴尬。
她甚至想——以后再不要来林清清家吃饭了。
魏冬萍这会儿实在下不来台，手往卧室一指：“不用你帮忙了，你回房间去，反省自己的态度！”
林清清抬脚就走，但她没回房间，而是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
“去善水市。”林清清头不回地。
钟逾知道善水市，这城市跟春城归属同一省，不同的是，春城只是省内一普通的三线小城，善水市是二线城市，是省会城市。
善水市距离春城不算远，坐火车大约两三小时就能到……但林清清这时候去善水市，太突然了吧？
“站住！你想去善水市找谁？”魏冬萍急了，“林清清你经不小了，难道真的看不懂我做过一切都是为你吗？”
“你永远都在为我，但在我眼里，你对任何一外人的态度都比对我！”林清清还真停了下来，因为她生气了，转直视魏冬萍，“在你心里魏钟逾是外人，歹是人，你知道尊她。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人吗？因为我们有最亲近的关系，你为什不能尊我一点？”
“我……”魏冬萍心里一颤。
她平时常的“为你”，这时候不出口了。
林清清冷笑，回头继续大步往楼下走去。
魏冬萍顿了一下，如梦初醒，赶紧去追。
看着两道背影消失，钟逾倒是不尴尬了，而是语又奈。
她从两人对话中能听出，这对母女积怨久。
那，她要追上去劝架吗？或者留在房子里什都不动，对于这段争吵只是看看？
钟逾没思考出结，脚经踏在了楼梯上，或许是因为屋里的人都走了，她被带了节奏……
到楼下，钟逾看见林清清经跑到小区门口，魏冬萍始终跟林清清保持一段距离，追在后面叫她名字。
一切呼唤的济于事。
钟逾加快了步伐，不容易要追上魏冬萍，林清清经开始过马路了。
这时间点，街上的人不多，况且魏冬萍一直在喊人，导致周边不少铺子里的人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冯锦秋是看热闹的一员，她万万没想到，出来以后，一眼就能看见处于风暴中心的钟逾。
时迟那时快，冯锦秋添了一嗓子：“魏钟逾？！”
钟逾浑寒毛都竖了起来。
“魏钟逾！”冯锦秋又喊了一声。
钟逾没再忍，跟离自己最近的魏冬萍了声抱歉：“姑妈，改天再来你们家做客，今天有事儿先走一步。”
一完，钟逾脚底抹油，瞬间窜老远。
前面停了一辆公交车，钟逾看见林清清上去了，她毫不犹豫地跟着一块上去了。
魏冬萍比不上年轻人轻如燕，只能在后面喊：“钟逾，拦着清清别让她跑去善水市啊！”
喊完了不知道钟逾听到没，但是冯锦秋经杵到魏冬萍旁边，疯狂追问钟逾相关事宜。
车上，钟逾喘着气，顺便投了一币。
林清清就坐在很近的单人座上，态度冷：“追上来没用，我去哪你拦不住。”
钟逾摆手：“我不拦你，你跑你的路，我要跑我的路。”
“你跑什？”
“你不知道我妈在那条街上开店吗？你跟姑妈倒是闹欢，结把我妈给喊出来了，我还不跑？”
“所以，你为什要跑？”林清清不懂。
“你和你妈有矛盾，我有，然跑。”
林清清不在魏冬萍边，态度软化很多，听了还有些歉意：“抱歉，算我连累你。”
钟逾看她这样，气不起来，在林清清对面的单座坐下：“算了。”
“在家里时……是我牵连你了！本来我不是想针对你。”林清清一次性道歉干脆道齐全。
“我懒跟你计较。”
短暂的交流后，谁不话了。
钟逾望着窗外，想等车停就下车。
结车子开了半天都没停。
十几分钟后，钟逾忍可忍，问林清清：“这到底是几路车？不停车的吗？”
林清清：“这是199路，路上只有三站点，终点是春城火车站。”
“行吧。”
林清清忽然发出邀请：“你能跟我一起去善水市吗？车票钱我出！”
钟逾很意外：“你要离家出走？还跑那远？确定要邀请我？”
林清清不知道她为什加“”，但还是认真否认：“我没想离家出走，我就是去善水市找我爸……见一面就回来。”
从家里跑出来时，林清清气势汹汹的样子，但是跑上车后，她就萎了。
林清清经很多年没见过父亲，她只知道父亲搬去了善水市……她想见，但又觉陌生，忍不住拉人伴。
她的生活其实很单调，几乎经被魏冬萍安排的满满，平时没什朋友，魏冬萍又采取了一种压政策，每次她受不了了，就会想起自己的父亲。
其实林清清知道父亲有男轻女的倾向，甚至因此跟自己的母亲离婚，可是距离产生美，加上他爸不会对她太的话，每次她和魏冬萍闹矛盾闹大了，她就想见自己的父亲。
“可以是可以，国庆节我想出门旅行一趟，但是……”
林清清紧张起来，等着她提条件。
“但我业没完。”
林清清黑了脸：“我借你抄。”
“那一言为定，了啊。”
林清清拉着话题再一次跳转：“魏钟逾，你觉我妈怎样？”
“什怎样？”
“你觉……她人吗？”
钟逾实话：“对我来，她为姑妈，人还是挺的。”
林清清喃喃道：“你这啊……”
“怎就‘’了？”
“我以前问过我妈的同事、我妈的朋友，问他们对我妈是什印象，他们都是这的，我妈是一性格温和、相处、善良的人，可我觉我妈跟他们口中的不一样，可惜平时我要上学，基本上见识不到我妈温和的一面，偏偏这几月，一遇上你，我就会看见我妈耐心温和的一面。”
“……”钟逾瞬间就领悟了她言下之意。
意思分明是——魏冬萍对任何人都是温和、相处，唯独对林清清不是。
所有人对魏冬萍都有印象，她是别人眼中的姑妈、同事、朋友，在林清清这里，魏冬萍不是家长。
钟逾想起一句不太听、不恰的话，但情况类似，那就是——对外唯唯诺诺，对内拳出击。
钟逾只能安慰她：“再怎样，你都三了，经忍了十七年，还怕再忍一年吗？和你妈在一起的日子要过完了，到时候你会有选择权。”
林清清一路吐槽，不知不觉，车子停在了火车站。
这还是钟逾头一次听林清清这多话，她之前一直错以为对方是多冷的人。
到站之后，林清清去了售票口，一问才知道，国庆人多，今天去善水市的票早就卖完了。
林清清失落地离开售票口。
钟逾指着电话亭：“见不到你爸就打电话吧。”
“嗯。”林清清情绪低沉。
林清清往电话亭里投了一硬币，拨通一座机号。
隔了很久，电话才接通了。
接通电话的不是林清清的爸爸，而是一道稚嫩地男童声：“喂，你找谁呀？”
“我找我爸，林建国。”
“胡，那明明是我的爸爸！”
“啪！”地一声，电话挂断。
林清清不厌其烦地又拨了一次：“我找林建国。”
对面：“我是林建国。”
林清清瞬间鼻头有些酸涩，艰难地挤出一字：“爸。”
“有什事？”
“善水市国庆那天晚上，会在临江公园放烟花吗？”
林建国起这事有点兴奋：“是啊，今晚我准备带你弟弟和阿姨去看呢。”
林清清声音冷了下来：“上次我跟你打电话，你还记自己怎的吗？”
“什？”
“啪！”
林清清这回自己主动把电话给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三章结束这个世界给女主转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