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079
兽车飞驰奔来。
渺渺的注意力被那一套西装夺走, 愣在原地，眼看就要被狂躁异兽撞到——她站在街道的边上，倒不会撞个正着, 只是旁人看她这么一个纤小姑娘，哪怕被异兽的臂膀狠狠地蹭刮到一下, 那也受不了。
有眼尖的摊贩伸手将她往后拽。
这姑娘居然不仅看着小, 人也是真的小。
女摊贩轻轻松松将她往后一拽, 渺渺就整个人被提溜起来了。
“走路要注意点啊姑娘！”
揪她的是个干力气活的大娘，心有余悸地训她：“差一丁点你就要被撞飞出去了，这些穿势装的人在我们集市横行霸道的, 只能自己机灵着, 也是你运气好碰上我, 别人刚才真反应不过来。”
“陈大娘是凝气期修士呢，看不出来吧。虽然是女子，却是我们这片最能打的。”
旁边的摊贩夸道。
渺渺回过神来，连忙向救了自己的摊贩道谢：“我刚才一时走神了，对不起。”
“哎哟没事，你是外来人吧，穿得怪漂亮的。”
陈大娘笑眯眯地打量她。
姑娘身上穿的衣物料子很好，一看就不便宜，可惜她苦出身，眼界浅窄, 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物料。陈大娘看渺渺可能吓坏了，还特意拿出一颗宁神的丹药赠她：“便宜货色不值钱，世专门给受惊了的娃改吃的, 能定惊压魂。”
“谢谢大娘。”
渺渺道完谢后, 看元惑没有反对的意思, 就将丹药咽下。
丹药约糖丸大小，压在舌头上没尝到苦味，反倒带着蜂蜜般的微甜，骨碌一下的滑过食道，直达胃里。原本生理性地狂跳不止的心脏在顷刻间就恢复了规律，达成定惊效果，初次体会到丹药神奇的渺渺兴奋地抱紧了怀里的狗子，蹦达两下。
元惑：……无法fu吸
揉了一把狗头后，渺渺也向陈大娘打听了关于王少爷的情报，还问到了最要紧的：“他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我听到你们说的……势服……？”
渺渺听陈大娘解释——
势服，就是有钱有势的修士才能穿得起的新时代华服，是身份象征。
由现时最大的青莲布庄独家限量出品，价格高昂。
虽然穿上后行动略有不便，但把身材勾勒得更加挺拔，它的目标客户也不需要方便行动，一下子就俘获了许多富家子弟的心，一跃成为名流风潮，好多修者仙长在正式的大场合也会选择穿上它。
“说来，还是那位大人带起的风潮，连带着许多大妖都爱上了势服。”
“妖界也晓得势服的好？”
“势服是白泽大人的最爱！”
白泽是祥瑞象征，是能通人言，地位崇高的妖兽，说是妖，几乎被搬上神坛了，偶尔也有粉丝为它争辩，说不该把它归为妖类，吹它的神性。
而白泽本妖对此毫无感觉。
虽然它编写过记载万种妖物的鬼神图鉴，但它对自身是什么漠不关心，说它是神，它不感到荣幸，说它是妖，它也不会反驳，白泽就是白泽，随他人解读，别舞到它面前就行。
“这样啊。”
渺渺应和道。
她想起来，白泽好像是大哥的头号手下来着。
西装文化应该就是由大哥传到东玄位面来的——真是的，国风文化不好吗？她等会要是看见修仙者穿着西装御剑飞行……
渺渺不禁想起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些梗图。
仿古迹水墨画，上面画的人物是李白杜甫骑自行车，或是飞机大炮山水画。笑点被沙雕网友惯得很高的渺渺对这些梗图毫无波澜，也不想笑，只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梗图会照进现实。
真有你的，宋无道！
看渺渺抱住只白狗，一脸呆呆的，陈大娘有点放不下心，叮嘱她最好快点和家里大人汇合。
家里大人……
“嗯，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这声姐姐叫得陈大娘眉开眼笑。
……
渺渺沿着集市走。
在旁人和元惑看来，她是漫无目的地在走路，然而只有渺渺可见的眼前，正浮现着一面虚拟上幕，上面出现可接的支线任务——
好多，太多了！
琳琅满目的任务让渺渺以为自己是一键升到满级，现在开始回头从新手村杀鸡的入门任务开始清起的网游玩家。
《青莲仙子对我没感觉？我不信》
任务简介：青莲仙子被背景深厚的师弟死缠烂打追求，龙傲天曾承诺过会对她伸出援手，然而他已经很久没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了，青莲仙子也不好意思真去求援，你能帮帮她吗？
任务奖励：【青莲仙子的谢礼】
《靠夭，东玄内卷啦》
任务简介：龙傲天在东玄位面自立门户，每一个下属都对他非常忠心，渴望通过提升自己来获得龙傲天的青睐和赞赏，其中不眠不休者占大多数，成了走火入魔的隐患，宿主可以让他们放松一下吗？
任务奖励：【未知】
……
渺渺：【这些任务名字是怎么回事啦？】
系统：【这一点系统也不知道呢。】
渺渺向元惑问及内卷的事，它说：“力争上游是很正常的事吧，卫渺盟有末位淘汰制啊，而且白泽大人说过了，在卫渺盟奋斗，每天修炼十一个时辰是我们的福报，君不见外面的人挤破了头也要进来？”
……
末位淘汰制，就是定期对员工进行考核，排在最后的10%无论有多努力，有多优异，即使在外界看来已经交出了合格的业绩，也会被劝退。反过来说，你即使做得很烂，只要不是最后10%，也能安稳地留下来——只不过在残酷的现实里，往往是所有同事不顾身体健康，往死里卷，把每个人催化成加班机器，彷佛背后被恶犬追逐。
白泽你不是白泽。
你是马泽！*
这大哥自立的门户该不会叫阿里爸爸吧……诶？不对，渺渺警觉地抓住了重点：“你再说一遍你们组织的名字？”
元惑：“卫渺盟。”
渺渺：“请问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渺吗？”
大狗子点点头。
渺渺眼神死了：“我现在隐姓埋名还来得及吗？”
元惑摇摇狗头，是断然来不及了。
任务实在太多太长了，看得渺渺直犯选择困难症，决定接下头两个，完成开启位面之门的最低标准要求，在做任务的同时寻找灵药：【系统，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来做任务你就给我能治好黎老师的线索！线索呢？】
系统告诉她，护渺盟里有一位丹修，他炼出的丹药能够将逆流成势的经脉扭转回正道，破碎的奇经也能被修补回来，只要向他说明黎雨箫的情况，他就能炼出所需的丹药，连望闻问切的步骤都省略了。
渺渺：【大哥手下真是人才济济！】
渺渺：【那么这位高手叫什么呢？我马上就去找他。】
免得夜长梦多呐。
系统却说不知道具体的名字。
因为《万界之王》里，像这种丹修太平平无奇了，作者只了寥寥两笔提到有这么个工具人的存在，工具人到用时方配有名字，龙傲天主角一直没用上他，他就一直没被作者赐名。
渺渺没办法，只好问元惑。
元惑说它是编制外的员工，早早就被白泽大人调配到勾引三殿下的任务去了，盟里添了什么人，它都不知道。
一共两个任务，一个地点在青莲布庄，另一个在卫渺盟。
渺渺向路人问明自己所身处的市集，就在叫□□镇的地方，而□□镇距离青莲布庄较近，于是她击拳决定：“先去青莲布庄好了。”
狗子仰起头：“为什么要去青莲布庄？”
“啊，”
渺渺顿住。
元惑不知道到她来这边还有支线任务，只知道她是来替朋友寻灵药的，应该直接去盟里找丹修，她便说：“刚才那大娘不是说势服只有青莲布庄有卖吗？我想去看看，而且青莲仙子和大哥关系好，我觉得我该去打个招呼，认识认识。”
听完她的解释，元惑没再追问，只说：“也是该去的。”
渺渺只当狗子在盲目附和自己，没有深想。
那么青莲山庄要怎么去呢？
看时辰尚早，渺渺在□□镇上走了一会儿，再次看到了那个穿着西装的王少爷，他从酒楼里一脸悻悻然的走了出来，渺渺好奇心刚起，元惑便慵懒地开了声：“他喜欢这酒楼掌柜的千金，人家另有意中人，不愿意从了他，他再横行霸道也不能真的强纳女子，只好每日来展示财力。”
渺渺：“你怎么知道的？”
“这里的人修为都很低，我能读到一些情绪特别剧烈的心声，还有议论八卦的声音。”
“哇哦！狗子好管用！”
简直是吃瓜爱好者的福音。
以前住公寓的时候，有邻居外遇被抓奸，夫妻俩吵得天崩地裂，渺渺和二哥三哥就贴在墙壁上听，听得津津有味，半张脸压得麻掉了都没发现。
要是有元惑，那多方便啊。
渺渺一顿：“那你能读到我的心声吗？我连修为都没有呢。”
元惑说不能，宋尊者在她身上下了禁制。
“所以我刚才被那妖兽撞到也不会受伤？我还以为没陈大娘拽我一把，我就要死了。”渺渺脸犹有余悸。
元惑却道：“那陈大娘，的确救人一命。”
在这种细节感觉到被大哥爱护着，渺渺不免高兴起来，嘴角疯狂上扬：“哼，大哥就是太爱管我了。”
言若有憾，心则喜之。
渺渺笑的时候，那厢王少爷正暴躁地踢了踢地上的纸箱，他抬首，便凑巧与渺渺对上了视线，一个小姑娘对住自己笑，立马戳到了他敏感的自尊心，当场以灵力灌注暴喝：“你笑什么！？”
王少爷学艺不精，在这全民修炼的年代，这声喝顶多吓人一跳。
渺渺没修炼过，即使吃了筑基丹，丹药也以极缓慢的速度被消化着，这一下暴喝把她吓得愣住，呆在原地。
她被吓到了。
然而那带着灵力的暴喝，也触动到了宋无道下在她身上的禁制，于是——
只是口放狂言一下的王少爷，被乘以百倍的灵力刮了回去，原地360翻滚三圈后狠狠砸到了墙壁上，墙壁顷刻间爆开动画里才能见到的冰裂纹，王少爷张嘴，吐出好大一口血。
渺渺和路人全呆住了。
自打王少爷砸墙上的那声巨响后，整条街彷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元惑给她解释完禁制触发机制后，感叹：“他捡回一条命，刚才再吼大声一点就是救回来也是浪费医药了。”
见到这禁制的效果后，渺渺才明白狗子前边说的陈大娘救人一命。
如果异兽真的撞到了她，她是不伤分毫，但百倍奉还的效果却能让王少爷连人带兽当场去世。
渺渺稀里胡涂的，有些生气：“所以我身上的禁制就被他用完了？”
“没用完呢，”元惑回头瞅她一眼：“上千层的，看得我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说到这千层禁制，就该说到宋无道的忧患意识。
当他看见自己的下属时，能看出他们很耐操，可以使劲压榨，寻找剩余价值，相信自己一定行。
当他看见自己的弟弟妹妹时，却觉得外边的风略微大一点，都会把他们刮得翻跟头，同时在翻跟头的时候必然会磕到后脑勺，悲惨无比地意外死亡。
没人知道，宋尊者有时睡不着，会在睡前幻想家人出意外的场景，然后默默流泪。
这也是鞭策着他不断上进的动力之一。
只要他更加强大，想象中的场景就不会出现。
话扯远了，拉回来。
总之，宋尊者起床，看见穿着睡衣的妹妹揉着眼睛下楼，怕她滚下来摔死，就下一道禁制。
宋尊者和妹妹一起吃饭，看她吃得太急，怕她在学校也吃得这么急，一不小心就噎死了，于是又下了一道禁制。
当然，宋无道还是有常识的。
他知道自己对妹妹的保护有点离谱，为了防止她身边的人误触禁制，发生校园离奇死亡事件，他也设定是周围的灵气浓度会影响触发效果——在原来的位面，如果有人吼了妹妹一下，他只会感到心脏被狠狠震住，导致没法再凶下去。
可是他没料到，渺渺也会来到灵气浓郁的东玄位面。
千层禁制的真正威力，也展现了出来。
这还不是灵气最浓郁的核心地带。
换言之，如果渺渺去到更危险的地方，禁制效果就将会更加惊人。
“你怎么做到的？！”
王少爷惊惧交加地被下人扶着起来。
渺渺对这种在集市横冲乱撞的恶霸没好感，她自己也才刚差点被撞伤，自然不会对他有多余的同情心。她灵机一动，想趁此机会帮酒楼千金摆脱这个烦人精，便一昂下巴，学足电视剧里跋扈纨绔的作派：“我今日就要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次小惩大戒，再敢在镇上乱来，下次取你狗命！”
凶恶，霸道，冷傲。
这是渺渺在心里为这刻的自己下的注解。
然而从旁人看来……
王少爷莫名其妙被打飞，是很厉害啦。
可是放狠话的，却是一个小不点。
小不点的声音软乎乎的，故意摆出的超凶腔调也心有余力不足。
当渺渺发怒，恐怕普天之下能吓到的只有她的大哥。
不过她这个大哥是凶起来万界惊惧的大哥，宛若斗兽棋上大象与老鼠的关系。
正在吐血的王少爷：“……”
本来他是挺害怕的。
可是看到渺渺放狠话后，他突然就不怕了。
“狱牛！”
他呼喝道，让旁边的异兽冲向少女，试探她的深浅。
然而狱牛还没起蹄，少女怀中的小白狗便跳了下来，在跃下的顷刻膨胀变大成三层楼高的白毛犬妖，昂首吼叫后，冰绿色的兽瞳冷冷地瞥了一眼狱牛，后者被越了不知多少级的大妖吓得当场失禁。
狱牛的身体颇大，这一失禁，带臊味的液体就浸了坐在地上的王少爷半个身子，恶心得他失声：“贱牛，我的势服！”
被大狗子护在身后的渺渺没被怒吼威压波及，只觉得这一幕超威风的。
真的很有《犬O叉》的感觉了！
是下一秒《周刊少年Sunday》和哔哩O哩漫画要发来律师函版权警告的程度！
犬妖以尾巴为载具，让渺渺轻松落坐到自己的背上。
有了之前卧室里的预演，渺渺虽然心跳猛地加快，可是面上不显，依然是一派见惯了大场面的镇定，她哼笑一声，继续装逼：“再敢放异兽欺人，一脚将你踩平！”
王少爷这回是屁也不敢放一个了。
围观了全程的镇民有没忍住的发出了叫好声，看来是被王少爷欺负久了。
“走！”
渺渺一拍座骑的背。
元惑虚空一踏，犬妖果然凌空飞起，很快就消失在吃瓜群众的视野里。
它知道要往青莲山庄的方向飞去。
只是……
“小公主，你踢我干吗？”
正激动得在狗背上疯狂蹬腿腿渺渺尴尬地停住动作，小声问道：“不好意思，把你蹬疼了吗？”
“……还挺舒服的。”
像被小奶猫踩背。
那渺渺就安心继续蹬腿腿了。
为什么蹬腿呢？她兴奋啊！她不仅兴奋，还急于想找个人来分享她内心的喜悦：“我刚才也太威了吧，天呐，跟小说里一模一样，装逼打脸果然是永恒不变的爽点，我想说那种台词很久了，还有你刚才变成大狗狗的刹那，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想到了什么？”
元惑配合她的问道。
“想到了《铁齿铜牙纪晓岚》乾隆微服私访，暴露真身的一刹那！”
“……”
元惑不知道乾隆是谁。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同情乾隆，还是该同情它自己。
不过……
“公主你开心就好。”
公主她是真的开心，快乐得在大狗子背上虚空蹬腿，很想拿起笔来记载自己刚才的操作，便要求系统调出虚拟光幕里的文档，让她过一把作者的瘾，幻想自己要是一本网文的主角，会是如何描写刚才的场合——
——身材曼妙的少女冷喝一声，凤眼微眯，从中一闪而过的杀意震慑得王少爷惊惧交加，她长发飞扬着，面对蠢蠢欲动的异兽只微微一笑，手中犬妖会意跃出（这堆不知道怎么写了，渺渺跳过），她凌空一跃，稳稳落在座骑的背上。
……写到这里，渺渺就词穷了。
可恶，为什么！
明明平时看作者写文那么简单的，自己落笔却卡壳。
可即使是这小小的一段，也足够让渺渺回味无穷了。
她十分满意。
即使她的身材跟“曼妙”扯不上关系，眼睛也是猫似的杏眼，可是她觉得又酷又飒的女主角就该是凤眼，而且凤眼必须要微眯，面无表情也能让人解读出万般深意，总之就是非常牛批。
系统：【宿主，差不多得了。】
渺渺：【……哼！】
不得不说，在天空上飞翔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没有灵力护体，元惑不敢飞得太高，低飞过湖面时，遇上了一位正在御剑飞行的修者，他很惊喜地与渺渺搭话：“姑娘，您也恐高吗？”
渺渺摇头：“只是想在湖上飞。”
“还以为碰上能一起同行的了，”只是修者失望之余，他定睛看住渺渺的脸，又疑惑地皱了下眉：“姑娘的声音，听着好生熟悉，是之前在哪里见过吗？”
豁，御剑搭讪。
她才第一次来东玄位面呢，之前怎么可能见过她？
不过这修者也穿着西服，而且看起来剪裁更修身，比那王少爷穿着的料子也更好，应该家底挺厚。
渺渺已经对穿西装御剑飞行的事麻木了。
爱穿就穿吧。
下回她过来就穿洛丽塔！
渺渺唔的一声：“多半是你记错了，我们之前没见过面呢。”
“是我失礼了。”
修者道歉，自报家门——他是修剑的，姓东名意轲，此行是去拜访青莲仙子，正好与她同路。虽然嘴上道歉承认认错人了，但东意轲却觉得他之前肯定听过她的声音，是一个很特别的场合……
到底是什么呢？
东意轲闭关许久，一时之间居然想不起来了。
两人同行，来到了青莲布庄的地界。
说是布庄，但它包括制衣区，从高处看去大得不可思议。
由于地权在青莲山庄手上，御剑飞行的修者不能直接飞过高空，得绕路或者到庄门前拜托。
二人飞近，便听到了从大门处传来的乐声。
这很正常，谁家大卖场没点推销广播呢？
然而渺渺侧耳细听……
——せーの
——でもそんなんじゃ だめ*
这歌，是《恋爱循环》。
而且，是她翻唱的版本。
“我想起来在哪里听过你的声音了！”东意轲一拍掌：“青莲山庄整日放着的这首歌，就是你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