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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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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

    永历五年七月初七,中国传统的七夕节,苏言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成亲的日子。

    新敕封的南安郡王的婚礼可是一件大事,总督府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红毯铺路,从郑府到总督府的这一段街道两边都站满了手持步枪的神机营士兵,总督府内外也到处都是人。

    毫不夸张的说,几乎是杭州以北的每个府的知府都赶了过来,江北的主将们除了还在围攻庐州的王翊外,也停都下手中的活,回到了南京城喝喜酒。

    七月初七一大早,苏言就被负责筹备此次婚礼的张煌言给拉了起来,他在奴婢们的伺候下穿上了大红色的喜服,头戴状元帽,脚穿厚底靴,听着张煌言给他讲的一大堆注意事项,让本就脑袋有些昏沉的苏言听得更加头大。

    “郡王殿下,一会……”

    张煌言还想再说,苏言挥了挥袖子,道:“好了,玄著,不必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迎亲?”

    张煌言面露苦笑,他刚刚说的苏言真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能重复了一遍,道:“殿下,您贵为郡王,不可亲自前往,只需以使者持名贴前往即可。”

    “啊?”苏言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规定,他挠了挠脸,想了想,对着外面喊道:“陈瑛!”

    他话音落下,陈瑛就推门而入,抱拳说道:“属下在。”

    “你去通知苏辞,让他作为迎亲使者代替我去郑府迎亲。”苏言吩咐道。

    陈瑛随即领命而去,而在这时,几名婢女拿着胭脂就要往苏言脸上涂抹,苏言连忙躲开,嚷嚷道:“本王身为堂堂男子汉,涂抹什么胭脂,住手!”

    说完,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好了,本王要到外面去招待来宾了,玄著,你随我同往!”

    说完,他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走,可才走出几步,身后的一名奴婢连忙追了上来,道:“殿下,香囊,香囊您还没有系上呢。”

    “这就是香囊?怎么一股怪味。”苏言有些嫌弃地看着奴婢手里的红袋子,那奴婢解释道:“这个香囊里面装着莲子、红枣和一些其他东西,讨吉利的。”

    “那你快点。”苏言站在原地,催促那奴婢为自己系上,系好后大步走了出去,张煌言见他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面露苦笑,连忙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郑府后院内,身着凤冠霞帔的郑茶姑坐在铜镜前,接受喜娘为她梳妆打扮,那名喜娘手里拿着一根五色棉纱线,分成了三头,两手各拉一头,线在两手间绷直,另一个头用嘴咬住并拉开,成“十”字架的形状。

    那喜娘双手上下动作,红色双线便有分有合,不断的把郑茶姑脸上的细微汗毛绞去,这便是开脸。

    郑茶姑看着铜镜中倒映出来的艳美的脸孔,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新婚前的紧张,口中轻声念着闽南童谣:

    “燕仔飞,

    龙船遘抑末?

    遘嗒落?遘岭兜,

    岭兜一支柴梳好梳头。

    梳也光,篦也光,

    早早捧水落花园。

    花园红记记,

    顶厅下厅人拍铁。

    拍铁着火烧,

    囝婿扑扑跳,

    辗落沟仔下,

    阿公拍娘爸。

    娘爸想欲死,

    阿公拍大姊。

    大姊想欲嫁,

    锣仔鼓仔叮咚锖。”

    街道上,鞭炮声震耳欲聋,几乎要炸穿人的耳膜,换上一身干练劲装的苏辞骑在马上走在迎亲队伍的前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成亲呢。

    在苏辞后面是举着南安郡王府牌子的仪仗队,后面是正在奏乐的乐队,乐队后面是花轿和喜娘,花轿后面是丫鬟仆人,迎亲队伍前后都是被苏言召唤出来近卫团团长陈权率领的近卫步兵,他们又是负责开道,又是在后面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郑府。

    沿途又众多百姓在路边围观凑热闹,他们看着那满是红色的迎亲队伍,不时发出庆贺的声音,不过因为有神机营步兵维持秩序,并没有人冲撞队伍。

    迎亲队伍到达郑府时,郑府的管家福伯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苏辞翻身下马,让士兵们在外面等候,自己则是带着喜娘跟在福伯身后前往前厅。

    他们刚进入大门,就见院子里摆满了披着红绸缎的十几口箱子,这些想必就是陪嫁的嫁妆。

    到达前厅,朱成功夫妇早就在等候着,见到苏辞进来,朱成功起身相迎道:“福安侯一路辛苦了。”

    “为郡王殿下办事,不辛苦。”苏辞笑眯眯地说道,他从江北赶回来,不就是想要参加苏言的婚礼么,哪像苏定远那厮,现在多半还在衢州军营里呢。

    随后,他又问道:“不知王妃准备好了吗?”

    “五妹已经准备好了,在房间内候着呢。”朱成功回答道,随后命人将新娘子请出来。

    没过多久,身着凤冠霞帔的郑茶姑就被喜娘搀扶着走了出来,她被身为兄长的朱成功亲自抱着上了花轿,郑府上下都出门相送,董酉姑虽然只是她的大嫂,但这多年来的相处已然将郑茶姑视为自己的女儿,因此哭得泣不成声,颇有些送女出嫁的既视感。

    郑茶姑被送上花轿后,迎亲队伍便在郑府下人点燃的鞭炮声中浩浩荡荡地返回总督府。

    回到总督府时,总督府的大门外已然是人山人海,众多百姓站在士兵组成的警戒线外围观,而官员来宾们站在旁边看着新郎苏言在喜娘的指引下踢轿门,随后喜娘掀起门帘,苏言执彩球绸领着新娘进府。

    院子内早已摆着一盆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盆,苏言领着郑茶姑跨过火盆,寓意驱除不好的东西,周围围观的宾客们见新人跨过,皆鼓掌喝彩。

    接下来便是一系列复杂繁琐的仪式流程,一整个仪式被称为“三跪,九叩首,六升拜”,待礼拜完后,一对新人早已累得满头大汗,苏言还好,他毕竟是从军旅出来的,郑茶姑头上还披着重重的红盖头,再加之现在正是夏季,里面只会又热又闷。

    接着便是送入洞房,由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导行,苏言执彩球绸带领着郑茶姑进入洞房,他们期间脚必须踏在麻袋上行走,走过一只,喜娘又递传于前接铺于道,意谓“传宗接代”。

    送入洞房后,酒宴便正式开始,苏言留郑茶姑一人在婚房内,出来向众位来宾敬酒,来宾们都是官员将领,知道分寸,没有故意起哄向苏言灌酒,因此一直到傍晚,苏言也只是微醺,还保留着清醒的意识。

    苏言贵为郡王,又手握四省军政大权,自然无人赶去闹洞房了,因此苏言独自一人踩着较为平稳的步伐来到了婚房前,推门而入,房间内静悄悄的,身着红嫁衣的郑茶姑安静地坐在床边,站在她身旁的贴身婢女向苏言行了一礼,便端着吃过的小吃食和水退了出去。

    房间内便只剩下了苏言和郑茶姑二人。

    苏言看着坐在合欢床床沿便的郑茶姑,这一刻心脏却是跳得飞快,他咽了咽唾沫,轻轻走到新娘身前,脑袋恍惚了一下——这,这是他的新娘,只要他挑开红盖头,她就真正成为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牵绊。

    再次咽了咽唾沫,苏言轻轻拿起银质的喜称,将郑茶姑头上盖着的红盖头挑了起来,一张艳丽的面容瞬间跳入苏言的视线之中,将他的瞳孔的位置全部占满,即便是见过众多美色的苏言,这一刻也难免的呆住了。

    一头青丝秀发之下是一张琼姿花貌、眉目如画般的绝美脸孔,红玉般的双唇令人看了不禁口中生唾、娇艳可人,乌亮的双眸中灿若星河,流露出万千风情,又含有浓浓羞意。

    迎着苏言那呆滞的目光,郑茶姑满脸羞红,她的目光不敢直视苏言的视线,微微下垂,低声羞叫:“夫君。”

    “!”

    苏言的脑中就像是打了一道晴天霹雳一般,他的脑海中所有能够独立思考的理智瞬间被击垮,一阵浓浓的狂喜和名为幸福的情绪迅速占据了他的脑海,让他的眼中只有眼前这位称呼他为“夫君”的佳人。

    这一刻,苏言沦陷了,他心中迅速构建起了一个理念,或者说是一个底线——他要保护好这位称呼他为“夫君”的妻子,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义务,她也将是苏言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牵绊。

    见苏言没有回应,郑茶姑心中更加羞涩,她又低声说了一句:“夫君,让妾身为您宽衣解带吧。”

    “不必了。”

    半晌,苏言才终于开口说道。

    在郑茶姑惊讶的目光中,苏言再也沉不住气,整个人压了上去,没过多久,屋内便发出了一道被刻意压低的叫声,从这一刻起,这个世界上终于多出了一位小妇人。

    ……

    翌日。

    苏言和郑茶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苏言怀里抱着柔若无骨的妇人,和刚好睁开眼睛的郑茶姑对上了视线,郑茶姑下意识移开了目光,脸上再次浮起一抹羞意。

    苏言轻轻捏了捏她那白嫩细腻的脸颊,柔声道:“该起床了,想必大兄大嫂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吧。”

    “妾身伺候您更衣吧。”郑茶姑开口说道,她的嗓子有些沙哑,从床上坐起来的动作也显得很是不便,苏言见状连忙拦住了她,道:“不必了,让下人来就行,不过你的身体,真的可以去给大兄他们奉茶吗?”

    苏言家中并没有长辈,因此他们只需要到朱成功那里去奉茶即可。

    郑茶姑听言,不禁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啐道:“都怪你,昨日欺负得妾身这么狠。”

    “怪我。”苏言笑着接话道,而在这时,早已在外面等候的婢女端着洗漱水和毛巾等物走了进来,伺候着苏言和郑茶姑穿衣洗漱,郑茶姑带来的贴身婢女趁着这个时候,将床榻上一块带着梅花的白布郑重地收了起来。

    见郑茶姑的动作实在不便,苏言便想命人传话给朱成功,说郑茶姑今天身体不适,只能改日再去奉茶,但郑茶姑认为这非常羞耻,还是强撑着,踩着有些别扭的步伐和苏言一同坐上轿子前往郑府,向朱成功和董酉姑二人奉茶。

    到了郑府后,董酉姑马上就察觉出了郑茶姑的不对劲,她于是在奉茶后借着私房话的由头将郑茶姑带到了后堂去私聊,留下苏言和朱成功在前堂。

    苏言喝了一口茶水,对朱成功问道:“大兄,不知你要何时反对广东?”

    “我已经命人进行准备了,明天就要出发,返回广东。”朱成功回答道,他看了一眼后堂的方向,又道:“此次南下,我只一人前往,酉姑和郑经他们就留在南京了,安国,我的妻儿就拜托你多加关照了。”

    “这又是为何?”苏言疑惑道。

    “经儿自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识过南京的繁华,我准备让他留在南京求学,开扩世面,而不是将目光局限在中左所那一亩三分地。”

    “那锦舍要师拜何人?”苏言问道。

    “我暂时还没想到。”朱成功叹了口气,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是复杂:“师长本来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他向鞑子卑躬屈膝,有违忠君报国之志,虽暗中反清复明,可……”

    说到后面,朱成功就说不下去了,每每想到为了勉励自己而给自己改名郑森,又起表字“大木”的钱谦益为了活命向鞑子卑躬屈膝,俯首称臣,他的父亲郑芝龙也不顾反对带头降清,朱成功的内心就好似刀割一般疼痛。

    苏言见他这般样子,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大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可以作为锦舍的先生。”

    “是何人?”朱成功收拾了一下心情,问道。

    “黄宗羲黄南雷,也可以称呼他为梨洲先生。”

    “黄宗羲?”朱成功思索了一番,似乎是在脑海里搜索这个黄宗羲的名声,不过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关于黄宗羲的记忆。

    这也难怪,毕竟黄宗羲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因为学识而名扬天下,历史上他也要等康熙朝的时候才会设馆讲学,撰成《明夷待访录》《明儒学案》等书籍。

    “这黄宗羲的才学品识如何?”朱成功迟疑地问道。

    “有真才实学,但名声不显。”苏言这样回答道。

    朱成功又思索了一番,过了好一会,他才点头说道:“既然安国推荐,那就如你所言吧,还请安国替我领着经儿向这位梨洲先生拜师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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