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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得算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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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软察觉往后看,关上的门出现了一个人影的轮廓。轻抚着厌秋安抚着她示意无事,颇为无奈的喊了句,“阮弈进来吧。”

    阮弈推开门,手里握着刀,官服都未褪去,可见一回家就来了阮软这里,身上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抬眸无喜无悲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厌秋,吓的厌秋揪住阮软的手。

    “下去吧。”阮软看着自己的手被揪红,站起来挡住了阮弈的视线让厌秋离开屋里。

    阮弈开门见山直问道:“你明日要去江株?”

    “本是想去,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了。”阮软坐回凳子上抬手又给阮弈倒了一杯茶水。

    “你丫鬟话多了。”阮弈呷了口茶,眼里浮现出些许杀意。

    “那也是我丫鬟。”

    “嗯。”所以他只是说了一句话多,而非做些什么。“这世界本来就分两拨人,一波人靠压榨别人,活得纸醉金迷。另一波人就是被压榨,活得生不如死。”

    阮软明白阮弈的意思让她不要多管闲事,他自会解决。

    “穷人头上无公正,王侯心中无王法。”阮软看向阮弈,眼神中带着坚定,“我们曾经也是被践踏,现在我们也要变成施虐者了吗?”

    “阮软,你有想过父母亲吗?这事只能压。你若插手伸张你心里所谓的正义,因骆顷宇严惩骆家,是不孝。你若插手解决那户人家没有博爱之心是为不仁。只要你掺和进来,无论是好是坏,你现在的官职都不应该做这事,那对皇帝而言是不忠。”阮弈冷笑了一下,眼睛微眯起,舔着后槽牙,“我能做是因为拱卫司的官职便利,你不行。你曾经问我为什么不参军,你现在明白了吗?”说完阮弈猛烈咳嗽起来,阮软担忧想要去轻拍阮弈的背,被阮弈挥开。

    阮软嘴巴抿成一条线,厌秋说的话都是实话,可大郅就是,说这些话更多的是看你什么身份,有没有资格。人微言轻是常态。

    “你最好自己去查一下你的丫鬟最近和哪些人有接触。前世的事情,不至于现在还能被绕进去吧?”阮弈拿着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眼里带着嗤笑意味不明。

    阮弈一回来去了阮软院里一炷香的时间又出去了,甚至连晚膳都未用。

    阮软看着跳动的烛火,想起厌秋欲言又止的话,也出门了,与阮弈不同,阮弈是正大光明换了常服出的是阮府大门。

    阮软穿的是夜行服,翻得墙。

    那边阮软悄然跟上了阮弈,借着夜色融入黑暗,看见阮弈七拐八转,险些跟丢不免更加好奇阮弈到底是要去见谁,要如此大费周章。也庆幸军中的追踪与反追踪更拱卫司的不同,军中这些被抓到是死,而拱卫司是为了官员,因失败的结局不同反而略胜一筹,不然她怕是已经被发现了。

    胭脂粉味道过重,阮软嫌弃的捏住鼻子,她平日里也不施粉黛,倒不是说不喜欢,就像平日里军中汗臭味带多了突然闻到浓郁的味道要窒息了。她改用嘴呼吸,看向牌匾,嘴角抽了抽,这是弟弟长大了?

    阮软皱了眉,想着还是进去看看也不是没听闻,很多人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寻这些地方,阮弈要是真的长大她转身就走。

    她这姐姐真是操心的不行,阮软自我感动了一下,飞檐走壁蹲在檐上当个梁上君子。外面是精美的亭台阁廊,石山绿水环绕,花景遍地,里面是烛火仿佛不要钱似的把这处点的是灯火通明像一座不夜楼,周围环境皆是请专人设计。

    阮软眼花缭乱看着打扮各异皆是风情的美人,她差点都忘了是过来干嘛的。

    进了最里面的屋子,看着阮弈饮酒看着犹抱琵琶跳舞的美人,那女子还能信手反弹琵琶,下腰的动作让秀发随着一起舞动,抬手间的回眸让阮软觉得月色人间皆是陪衬,甚至让她知道女孩子的腰肢原来能那么柔软。

    阮软摸着下巴,看来弟弟是真的长大了要不回去算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姑娘的舞蹈真的让她倾神,不如再观赏一会。她现在是真的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声色犬马。

    阮软不自觉手指随着笙乐点着自己的膝上敲点起来,还好她不在下面不然就开始拍手打着节拍了。

    阮弈觉得今日这里总有多余人的气息,但一路过来他小心谨慎,加之这里几乎都是自己人,不至于。

    不知是笙乐变得悠长还是熏香的甜腻,梁上的人竟然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阮软小憩一会,揉了揉鼻子,发现舞女已经不在了,房间只有谈话的声音,阮软小心往下望去,只觉得这个背影过于眼熟,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一下子没想起是谁。

    “死人的证词是板上钉钉,绝无翻案可能。”阮弈声音宛若利剑出鞘,没有一丝余地。

    “所以你想到的便是让人消失。”

    这声音让阮软眯着的眼睛不由得睁大,陆时来为什么会和阮弈有交集啊?

    “侵吞土地,剥削最好欺负的底层百姓。”陆时来端坐着事不关己的说着话,“骆家近两年,做的事情可不是一点点。”

    阮弈把酒杯握的极紧,“若无事他们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出事所有事情都会推到骆家身上,这些事情又不止骆家一家再做。”语速说的极快,语气中全是恼怒。

    “可以再等等看看皇帝对你们和骆家的态度。”以及夏简炘的态度,这话陆时来并没有说,保持距离不仅仅是为了赐婚,更多是未来有些人会安耐不住逼宫的可能性。“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

    “你是想让阮家和骆家连坐吧。”阮弈眼神晦暗无光看着陆时来,如同年少时候像是巨蟒盯着猎物。

    “你们连坐我没有好处,我图什么?”陆时来没有恼怒阮弈的反应,甚至还带着笑,“你们家的家事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身份去做什么吧?若真解决不了,我会为了她想好对策的。至于你最初问的事情……”

    阮软还以为阮弈会忍不住动手想着要是谈崩她再出来缓和一下气氛,又听见陆时来说的最初问的事情,阮软嘟着嘴夹着眉思索着,她因为睡着错过了他们前面的交谈并不知道阮弈最初问了陆时来什么。却在听见陆时来说的话时,绷不住的离开了青楼。

    本来她并不知道陆时来口中的“他”说的是谁。

    眼睛似乎受不了风的刺激被激出泪水,阮软回去的更快,在上京的屋檐无声的跑动。耳边响起的是陆时来那句。

    “我不知道你们阮家的态度,起码我记得她因谁落水。”

    她能理解父母亲,因为祖父去世,他们不想再少亲人。也能理解阮弈为了保全家族不受连累和牵连。甚至她也察觉到了厌秋说那些话的不对劲,但因厌秋的话她产生的动摇仅仅是当初的不能释怀。

    是,是可以说是小孩子玩闹,玩闹就能把她推入水中吗?骆府在江南,整个府邸又不止一处池塘为何偏偏是学生经过最多的池塘?

    人命或者是贞洁,从来都不用去顾虑后果是吗?甚至做错事仅仅只要跪祠堂。

    时间是会冲刷一切,她本来可以不去计较。但是当事情发生,阮软扪心自问不去落井下石已经是因为外祖父了,她能做的是袖手旁观而非去伸出援手。

    阮软停在屋顶上,在不知谁家檐上终于哭了出来。

    许是动静太大,下面的人从里屋出来,却没有听见破口大骂。

    而是轻到几不可闻的一句,“下来吧。”茕茕孑立的身影被月光拉长。

    阮软咬着唇,往下望去,“腿麻了。”说的同样小声,还带着一些羞赧。

    那人拿着梯子借着月光爬了上来,“已是宵禁,当真不怕被抓。”身上散发着独有的木质香味。

    “那你要举报我吗?”

    两个人坐在屋顶上望着远处的明月,今晚的月亮大的让人不敢置信,照在上京的塔,照在两人身上。

    “你哭该不是因为骆家的事特意来找我吧。”那人看着阮软的夜行衣有些无奈,拿着帕子让阮软自己把眼泪擦干。

    “才不是!我就是腿麻了。”阮软低着头再月色下像个鹌鹑,“我们两个府邸那么近,走错也很正常。”

    “是吗?我还以为你来贿赂本官。”他似乎想逗阮软开心开起了玩笑。

    叶朝作为大理寺少卿,这些事情也的确是他工作范畴之内。

    “没有。”阮软闷声说道,声音少见的没有活力。她哪里想要骆顷宇没事啊,她反而希望有事,越大越好。但祸不及家人。

    这样一想,阮软突然睁大眼睛问叶朝,“你说这事审查起来可以祸不及骆家吗!”

    哭过的眼睛清澈透亮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月下美人让叶朝难以挪开双眼,语气十分艰涩的说出,“除非当初骆家没有想过压下这事。”但他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阮软捧着脸颊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所以真的没办法吗?”凛冽锐利的杀气硬生生被华光柔和成了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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