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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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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这事本就是大皇子做的,那一定会在牵扯到舅舅身上,那外祖父又会被拖累。她前面说这话就是为了让夏简炘选择太子,事实上夏简炘也确实选择自己父亲但是被叶朝给三言两语说服。“如果从大皇子与五皇子的盟约入手等于打草惊蛇,我虽有把柄但我怕证人被大皇子杀害。”

    “那阿软为什么要让殿下选择呢?”叶朝面带着笑,只是这笑没有几分达眼底。

    阮软不自觉的咬了一下下唇,头微微抬起眼神看着叶朝脸上带着笑与叶朝不同,阮软的眼睛也带着笑,话却是对夏简炘说道:“选择权在殿下,是因为殿下不能完全相信我说的话呀。”更重要的是,既然皇帝开始保着太子为太子铺路,那更应该废了太子啊,凭什么太子都秽乱宫闱还能是个储君?

    阮软眼神从叶朝身上挪开,直视着夏简炘,那种眼神和在岩城完全不一样,是一个温婉含笑的眼神,“我不是来逼着殿下去选择太子,毕竟有违孝道。从感情角度来说,太子也不是应该第一人选。”

    夏简炘顿时觉得好玩,他倒是要听一下阮软会如何劝他。听一听阮软要如何颠倒是非。

    “当时祖父带我出征,竟然是要我和阮弈之间挑一个。我当时就觉得完蛋了,说的好听挑一个,还不是会选阮弈。毕竟阮弈是个男孩子。”说到这里阮软有些想起旧事的失落,带着笑意强撑着看着夏简炘。“殿下,这是种明明并不是技不如人却不得不因为世俗眼光而妥协的无奈。”

    夏简炘不知为何想到了,皇爷爷做很多事情都是让他学着父亲。就像阮软说的那样,他明明比他父亲做的更好,却永远要故意矮上一截,别人都当他是害怕皇帝的猜忌对皇帝藏拙,其实不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自己的父亲。

    “属下倒不是很赞成叶少卿说的话,您被册封为皇太孙并不是去敲打太子,而是在昭告天下,太子永远都是太子。”阮软幽幽地说道,看了一眼叶朝那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只是为了看叶朝而看。

    叶朝一时无言,她不再喊他叶哥哥而是喊了官职,这说明阮软的态度是一定要夏简炘对自己的父亲动手的。

    “殿下,盐引一事有一位证人,一旦作证必然牵扯之大,但涉及之人永无翻身可能。”烛芯爆了一下,阮软站起身子靠近了棋盘旁的蜡烛,把灯罩挪开,取了把剪子。“话又说回来,殿下希望这事发生在谁身上呢?”

    烛光若隐若现的打在了阮软的侧脸上,昏暗的光把她脸上硬朗的线条硬生生的柔和了,终于多出了她本该有的小女子的姿态。“大皇子对于皇帝而言本身并无多大期望,而皇储不同。”她放下剪子,又把灯罩放回去,脸还是那张脸,笑还是那个温婉的笑,只是眼神多了几丝狠厉。

    “即使在不对,可终究是我的父皇。”夏简炘看着又明亮起来的蜡烛缓缓开口。

    叶朝欣慰的看着阮软,他的小青梅真的长大了。夏简炘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松口了。

    “这事与殿下无关,不对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回到正轨的。”阮软坐回了榻子上,“到时储君只有一位,而那人也会被皇帝所重视,毕竟是和寿光公主一起长大的情意在。”

    “但是。”阮软话锋一转,面带严肃的对着夏简炘说道,“大皇子不在,太子依旧是太子,殿下真的愿意再蛰伏十几二十年吗?”

    烛光晃悠悠的,外面的虫鸣似不知疲惫鸣叫个不停与室内一言不发的几人截然不同。夏简炘的沉默让阮软不自觉咬着口腔里的腮帮子。

    叶朝见夏简炘不语思忖道:“听闻瞿良娣怀孕四月有余?”

    只这一句,夏简炘看向阮软,“所以阮女郎觉得盐引一事当选太子。”

    “殿下,所有的人求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属下也会倾向于对自己有利的,殿下应该自己去甄别,衡量这些代价。”说完这句之后阮软立马换上了一副期期艾艾的表情,生怕夏简炘怪罪于她,“我不是在说废话,我是怕我一个妇人眼皮子薄眼光浅,误了殿下大计。”

    “阮女郎,可一点都不目光短浅。”夏简炘看向阮软,眼神里带着赞许。

    一时无话,屋内安静得仿佛一个人都没有,一盏茶后,夏简炘才开口道:“恒之去操办吧。”

    “是。”叶朝作揖。

    从夏简炘这出来,倒不用在屋檐上怕被当刺客可以正大光明跟着叶朝出府,两人走在夜深人静的石砖路上。

    “阿软以退为进用的很是熟练。”柔和的月光落在他的眉眼上,叶朝看着天上的上弦月有些感慨地说道,让他放弃他之前的想法。

    “我只是先射箭后画靶。”阮软俏皮的回道,在叶朝看向她时,对着叶朝眨了眨眼,“最主要的是还好后来的叶哥哥没有再坚持最初的想法。”如果不是后来叶朝默许以及那句帮衬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他身上的木质香亦如当初,仿佛从未有过变化。

    叶朝没再说话,对阮软浅淡的笑了笑,于她肩并肩走在上京的街上为她照亮前进的路,月色与他提着的灯笼相映成辉。

    “快中秋了。”叶朝抬头看着一轮明月。

    阮软愣了一下,随着叶朝抬头,喃喃自语了一句,“是啊。”秋露点点无声沾染了上京的桂花树。“今夜月明人尽望。”她偏着头对他说道。

    秋桂的浓郁之香混着冷气袭人,若再早点上京该是喧闹声络绎不绝,现在大多人都安定入睡了。上京的街道更静了,又有谁真的像他们一样赏月呢?

    许是觉得自己话说的奇怪,阮软尴尬的转移了话题。

    “可我刚刚也只是对殿下夸下海口,我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永无翻身可能。”阮软有些苦恼嘟囔着。

    “你真的思考过了吗?”他没有任何的讽刺和贬低她的意思,只是一句没有带任何感情色彩单纯的问句。叶朝真诚地说道:“你想一想,一定会想清楚的。”

    阮软懵了一下,看着叶朝。她还是向当初习惯性求助于他人,以为自己很努力上进,但实话实说,她就是在偷懒。无论是阮弈还是陆时来都在帮她解决当下的问题。看似她的问题一个个都迎刃而解了,可长久以来她不都是一直在糊弄自己吗!

    “叶……哥哥。”她唤了他一声,最后有些开心,却故意曲解叶朝的意思,“叶哥哥,说这些无非是不想被耗费脑子罢了,说这话完全不顾我有没有被伤到。”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更加……”叶朝顿时手无足措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没有阮软说的这样的想法存在,他自然希望阮软求助于他,可当看见阮软说服夏简炘的时候,他完全觉得阮软有能力处理这些,如果她有这样的能力为何不帮她一把呢?就是这样想着,叶朝才没有自己全权代劳,而是在可控的范围内去提点她。这世上终究没有办法永远陪着对方,若是她能自己想明白是最好不过的。

    “谢谢,叶哥哥。”她站在阮府门口,灯笼被晚风吹得明明晃晃的,笑容是出自真心实意。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叶朝身上也有些她所不知道的矛盾感。自卑又自傲,谦逊又张扬就是这些强烈的对比让她觉得曾经不真实的他,变成了仅仅是邻家哥哥而不是那个活在书中的人。

    叶朝顿时了然,刚刚的阮软不过是故意为之。他幽幽叹了口气,“你呀。”说着想要去点一下她的脑袋瓜抬起的手,却又缓缓放下。他没有身份做这些,求娶一事既已被拒,说明阮软对他并无私情。

    阮软看着叶朝抬起的手又不自然的垂落,自己主动的把头伸过去,“哥哥摸自家妹子的脑袋不是很正常的吗?”清澈的眼神毫无杂质,“哎,先说好只能摸头不许弹我脑瓜!”

    “好呀。”叶朝轻松的笑了笑,抬起手装作要摸阮软的头发,最后还是弹了阮软一个脑瓜。

    “叶恒之!”阮软气急败坏的喊着叶朝。

    “是惩罚。”叶朝后退一步,灯笼随着他的动作光暗了一下又缓缓亮起,“你知道目标换了之后我要费多少精力?”重新布置,人员调离,计划全部被打乱。搁置,延后,一件件一桩桩的,可最后他还是遂了她愿。

    “在我眼里的叶哥哥可是无所不能的!”阮软略带骄傲,“再说了,反正现在叶哥哥也是光棍,等我以后有了嫂子就不会再给叶哥哥添麻烦啦!”

    怕叶朝说些别的,阮软飞快的接着后面一句,“那叶哥哥再见!”

    “再见。”叶朝看着她的背影轻轻低喃了句,月亮藏在云中,只剩下他与灯笼作伴,石板路上的青砖缝隙连同他内心的想法一并被黑暗吞噬。

    即使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她还是会背对着他奔向远方。

    他把灯罩挪开。

    最后一点烛光被风吹散。

    人影融入在上京的夜中,许久人影轻笑了一声,“谢谢你的体谅。”以及他那句始终没说出口的话。

    不知秋思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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