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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密室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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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事物都是谜团,而解开一个谜的钥匙……是另一个谜。”  ——爱默生

    柳原拿着王倩给她的地址来到王丽生前的家,“家”是多么温暖的字眼,而此刻对王丽来说只是一个砖石搭建的房子,而这个房子里面,住着一个极有可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房子,王倩说过,姐姐生前极其节俭,加上两个人一直没有孩子,就一直住在这个老小区,这也是当时警方没有任何监控线索的原因。

    整栋楼一共七层,王丽家住在五层,每层楼有四户人家,大多数都是退休的老年人住在这里。柳原走访了这些老人,几乎口径一致地说王丽生前漂亮又顾家,可惜不会生孩子,不然就是个完美的女性。现在去世了,可能是老天不想让老赵家绝后,想让赵刚重新找个老婆……

    柳原赶紧带着王丽跑开了,他不忍再让这个“女人”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走进狭窄的楼道,虽然是白天,楼道里边却是阴森森的,进来就闻到一股墙壁腐烂的酸臭味。柳原用力跺了跺脚,声控灯闻声而亮,泛着暗黄的光。

    他拿出手机,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手机不管在哪里都是有电而且有信号的状态,这死神还挺贴心的。他这样想着,打开了录音,这才是他要进行的第一个任务,后面还有九个,他一定要保证自己在短时间内快速成长为一名真正的侦探!

    调整好之后,已经到了503号门前,他敲了敲门,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谁啊!”

    王丽突然颤抖了一下,轻声道:“这个人就是赵刚,我的丈夫。”柳原看到她这副反应,想到王倩说的她经常被赵刚打骂,不禁叹了口气,大声朝着门里面叫道:“侦探柳原!”他已经做好跟赵刚隔门对骂的准备,门却出乎意料地开了,里面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满脸堆着笑:“原来是柳侦探,我对您崇拜不是一天两天了,快请进快请进!”

    柳原也不客气,眼前这人的面相让他想起自己送外卖时候的老板,表里不一的伪善资本家。他大步迈了进去,王丽却一直呆呆地盯着这个地方,也像是第一次来这里一样。

    赵刚已经端了一杯水过来,讪笑道:“柳侦探这次来,是不是为了亡妻的事情呀?”

    “没错。我是受王丽的妹妹王倩所托。”

    “王倩!”赵刚突然脸色变了,大骂道:“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意识到现在有客人在,又把声音降了下来,道:“那个女人跟我爱人虽然是亲生姐妹,但是性格一点儿都不一样。我爱人温柔贤惠,她那个妹妹却是蛮横任性。她们两个从小便没了父母,我爱人比她大八岁,不仅是姐姐更像是爹娘。我爱人靠自己不停找各种兼职,赚取两个人的生活费和学费。而那个王倩压根儿不争气,才十岁,就已经开始学会抽烟喝酒早恋。后来又找了个不三不四的男朋友,还没结婚这不就怀上了人家的孩子。”

    说罢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火塞进嘴里猛吸一口,这才想起让一让柳原,柳原急忙摆手拒绝。

    赵刚又吸了几口,才接着道:“真是不好意思柳先生,实在是我们这个妹妹太气人了!我跟王丽在大学的时候开始谈恋爱,也算是看着王倩长大的,我也是从心里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咳咳。”

    柳原拿起丢在桌子上的烟盒,指着上面的“吸烟有害健康”给赵刚看,赵刚尴尬地笑了笑,将剩下的烟卷摁在烟灰缸里,抬头对柳原道:“我这是二十年的老烟枪了,一时半会儿也戒不掉。平时工作应酬也离不了,有时候发着烟就把事情给办了…”

    柳原对面前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好感,耐着性子问道:“你刚刚说王倩找了个不三不四的男朋友?”

    “可不是么,那小子,在我们这里是出了名的街混子。听说小学没上完就被开除了,天天就是打架闹事,跟王倩正好是臭味相投。说到这儿,柳先生。”赵刚突然很正色地对柳原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也许就是这小子杀了我爱人!”

    柳原悄悄看了一眼手机,还是录音的状态,于是他示意赵刚接着说下去。

    赵刚大口喝了一杯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那天我应酬完回家,刚开门就发现屋子里一片黑暗。搁在平时我爱人不管多晚都会开着灯等我的,我喊了几声王丽不见有人回答,心里马上就慌了,打开灯就发现屋里一片凌乱,我爱人倒在这里。”他说着,站起身走到一个位置。这是一间两房一厅,他站的位置是靠近里面的一个卧室门口,柳原看得出这便是王丽倒下的位置。这夫妻二人现在同一个位置,像是冥冥之中的重合。

    赵刚的声音似乎有点更咽,他接着道:“我相信,不会有一个爱老婆的男人能接受那副画面,我的爱人…她白天上班前还搂着我的脖子说爱我,晚上却…要是那天我没有出门就好了,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他看起来是那么悲伤,那么自责,绝不像是装出来的。身为鬼魂的王丽似乎也被触动了,忍不住红了眼圈,她不知道她对这人有过什么感情,只知道自己此刻很难过。柳原也盯着他看了很久,有点开始怀疑自己先前只听信的王倩的一面之词。

    “赵先生你不要太难过了,失去心爱的人,无论是谁都会崩溃。但现在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抓住伤害你妻子的凶手,为她报仇,才能告慰她的香魂。”柳原拍了拍赵刚的肩膀道。

    赵刚这才平静下来,道:“你说得对!我看到爱人出事,急忙叫救护车同时报警。只可惜救护车刚到就已经宣布死亡,死因为窒息引起的器官衰竭。我实在接受不了,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刑侦队的警员们告诉我,初步怀疑是入室抢劫杀人案。”

    “但我回到家清点物品时,却发现家中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失,而且门窗也是完好的。我们虽然是老小区,连监控也没有,但是也正因为这样家家户户都是很注意财产安全的。像这种门,一般的盗贼是没有办法打开的。”

    “这钥匙我跟王丽一人一把,别人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而这里的锁匠都是有想让警方报备的,所以后来警方也排除了这一点,现在就是判定为一桩纯粹的密室杀人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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