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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寒山为芙蓉请裁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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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天气晴空万里,预示今年百花盛开,寒山与芙蓉没有成亲,俩人在汪贤坟前烧了香、深深磕头拜了三次,寒山告知汪贤在天之灵说:“阿妹好好的,自己守孝三年,等三年守孝满了,就与阿妹成亲,与她白头偕老”。

    时光又近年底了,这一天寒山正在为一大户人家出诊忙碌时,听说庄上来了个裁缝,手艺极好,寒山想请裁缝到家里去做活,原来寒山已守孝三年,过了年的二月十二日,应该要与芙蓉成亲了,看着芙蓉一直穿些粗布素衣,寒山心中极是愧疚。

    趁这守孝三年,寒山起早摸黑,省吃俭用,积攒了些银两,买了花布,绸缎还有丝绵,要给阿妹好好做几件漂亮衣衫,也好高高兴兴过个年,过了年也就是大喜的日子。

    寒山找到裁缝时,裁缝收拾好针线东西,背上灰布行囊正要离开东家,寒山说:“师傅,请到我家去做活吧。”师傅道:“对不起,一个村庄我只做一家,不做第二家。”

    裁缝长得有些健硕,两眼充满光亮,看得出是个勤奋的人,寒山感到奇怪,生意应该是越多越好,哪有东跑西跑,只做一家生意的道理。大概是为了摆架子,抬高身份多开工价。

    寒山说:“我可不是这个庄上的人,你愿意不愿意去我家做活?做一身棉衣,罩衫要多少银两?

    裁缝说:“可以,不要分文银两,有粗饭便菜吃得即可。”寒山笑着说:“你的手艺一定还没有出师”。

    裁缝也笑了说:“你身上有草药味,是郎中,如果我活计做的不好,你把我的手剁了去。”寒山看了人家刚做的新衣衫,那针脚细密笔直,样子也裁剪的好。寒山说:“师傅可以去我家做活,你真叫人想不通,活只做一家,又不要工钱。我是一定要付你工钱的。”

    寒山交代了自己的住处,裁缝去了。这事被一喜欢饶舌的庄户男客知晓了,他把寒山拉在一边,在寒山面前讥笑起来道:“寒山,你真是个呆子,天下最大的呆子”。寒山茫然道:“我呆什么?”

    庄户男客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你难道不曾听说“十个裁缝九个色吗?把那个眉清目秀的家伙招徕上门,岂不是引狼入室。况且你家阿妹漂亮标致,豆蔻年华,天下哪个少女不怀春?”

    寒山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不许你这混厮胡说!”庄户男客见寒山恼了,心中更是好笑,便又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我是一片好心,当然您家阿妹人品端庄,不会做出那等偷鸡摸狗的事,也难保那厮在夜深人静,嬉皮笑脸动起歹念,”寒山说:“把人往坏处想,天下的事还得了?”

    寒山虽然这么说,脸上也显得并不在意,心中却不安起来。不过,那裁缝说不定就去了别的人家做活。三天后,寒山终于收诊了,病人家赶紧给了诊费匆匆忙忙回家了。傍晚时分,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寒山远远的望见了自己的家,望见了那株老枣树,还有那盏充满暖意的灯火,以前不管寒山回家多晚,汪贤总是守在灯前,等着寒山回家。寒山要汪贤早些休息,但汪贤总是为寒山亮着灯,留着暖暖的饭菜。每当寒山在黑暗中赶路,就会想到家中点着的灯火,心中充满了温馨。

    一轮皎洁的明月照耀大地,寒山回家路过一座高大的寺庙,一个身披袈裟的身影挡住了寒山。和尚庄严端正,两眼炯炯有神,一手施礼缓缓道:“阿弥陀佛,贫僧丰干等候多时了。”寒山说:“你与我有何于”丰干大德道:“你我有缘,与佛有缘”寒山说:“我与你与佛有缘?”

    寒山觉得不可思意,瞬间懵了、丰干大德道?“你不相信,你寒山三年前不是孤零零一个硬汉,谁相信你如今能娶一位如花似玉的妻子?”寒山说:“你知晓我的情况?”寒山在皎洁的月亮光下看着对方炯炯有神的眼睛,觉得这和尚大有来头,不是凡人。丰干笑着道:“略知一二。”

    寒山说:“为什么说我与你与佛有缘?又何必告知?”丰干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人生进退祸福,生死荣辱,虽然都有定数,但并非一成不变。那些不思用心,浑浑噩噩如鸡狗走兽一般的凡夫俗子,才会被阴阳气数所束缚,然而志在天涯的圣贤豪杰不屑气数,若能奉行众善,惯弃一切酬报,数就拘他不定。反之如果肆无忌惮,怙恶不悛,那么数也保他不住。”

    寒山说:“您大德说的道理我有些不懂”。丰干道:“你寒山如今虽为一介郎中,似乎英雄末路,但绝非凡夫俗子。想当年你挑灯夜读,手笔纵横:长剑在手,驰骋疆场,那种壮志豪情,何等威风。你的家世瞒得了百姓,瞒不了上苍。贫僧看您迷糊,特来会你,为您拔云见日”。

    寒山说:“你真饶舌。多谢了!不劳烦师傅。”寒山径直大步流星地走了,显得非常沉重。寒山觉得蹊跷,疑惑,这和尚所言不会是空穴来风吧。他感觉到置身于九天玉虚宫中飘飘然醉熏熏。

    寒山来到荷叶凋萎的池塘,脚步停了下来。透过寒风乱飞的雪花,他看到了昏黄的窗纸上有一个靓影。那女人的模样分明是阿妹,寒山心中一股暖流缓缓升起……

    寒山和拾得待芙蓉亲如手足,拾得与芙蓉的年龄相仿,后渐生爱慕之情。但因寒山年长无妻,按照长幼有序的原则,世人更希望寒山能与芙蓉结成夫妻。一日寒山外出砍柴回来,看见芙蓉的房里灯还亮着,寒山怔怔看着大德,他觉得自己可悲,觉得自己的丑陋。

    作为夫君这些年自已从未能够走进阿妹的心里。自已是在自作多情,这颗人生的苦果是自己栽下的。寒山说:“人生苦短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过眼云烟。儿女之情也是如此,何苦强求执着,自寻烦恼。日久生情,情久生变。人真是太软弱了,被一个情字寻死觅活。”

    丰干道:“想你寒山本来就是一个日度三餐,夜度一宿的汉子,随他去吧!”

    寒山说:“在下正有此意,皈依我佛,从此了尘。”寒山于是收拾好衣物,背着一灰色的行囊准备出家。他怕芙蓉,拾得以后四处寻找他,担心他。寒山在院落的墙壁上画了一个光头和尚,留下一首五言诗:

    “相唤采芙蓉,可怜清江里。游戏不觉暮,屡见狂风起。浪捧鸳鸯儿,波摇鶒子。

    此时居舟楫,浩荡情无已。”

    然后就离开了石梁镇家里。拾得和芙蓉看到了寒山留下的诗和画,这才知道他已经出家做和尚去了。拾得明白事情原由后决定把寒山找回来,于是告别了芙蓉,走上了寻找寒山的路。

    芙蓉知道寒山已明白一切,弃家出走了,不堪悲伤。一想到寒山哥哥从此无家四处飘零,止不住泪水扑落直往下掉。寒山在天台山国清寺削发皈依佛门,打坐参禅潜心于诸经内典,道行渐深。由烧火和尚做到首座弟子。

    拾得四处打听寒山的下落,屋后池塘里的荷莲还是那样红棠翠盖,婀娜多姿。芙蓉脸上常带着忧戚的神情,问莲根有丝多少?问莲心知为谁苦?以前芙蓉忘不了拾得的身影,现在又牵挂着寒山的冷暖。

    谁也不知道阿妹面对荷莲,咽下去多少泪水。一日秋风紧吹,阿妹足疲神倦,不思茶饭。拾得关切问道:“我请个郎中来为您诊治诊治?”芙蓉振作起来说:“不妨!赶针线活儿累了,睡一觉就会好了。”

    谁知过了三日,拾得去石梁镇武馆当教头,回家后见阿妹面目憔悴,形象惨变。拾得勿忙去请郎中,阿妹拦住了。芙蓉说:“夫君不用了。妾连日梦到母亲,自知冥路已近。妾死,夫君不要伤悲,但有一事劳烦,夫君一定要找到寒山哥哥,诉夫君与妾早有恋情,如寒山哥哥能尽释前隙,阿妹躺于坟冢母亲怀抱,亦可瞑目了。”

    拾得强忍痛肠,安抚阿妹道:“不要胡思乱想,人吃五谷杂粮,都会有个头痛脑热,请郎中熬些药吃,会好的。”芙蓉说:“多谢夫君了,阿妹想看看寒山哥哥做的新衣裳。”拾得的鼻子一阵一阵发酸,他不能让泪流出眼。他把三年前寒山为阿妹置办的过年新衣裳拿来。

    阿妹摸着又软又漂亮的红色新衣裳,含笑的脸上滚下了泪。这三年来,阿妹多么想找到寒山!盼君盼到夏雨雪,盼君盼到苍海涸:盼君盼到玉石烂···向寒山坦白一切,然后再穿上新衣,当面叫一声寒山哥哥。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机缘了,永远也没有。

    池塘里的荷叶都凋尽了吧?芙蓉自言自语,阿妹累了闭上了眼睛,眼角睫毛上含着清泪。

    今阿妹已归极乐。我和寒山哪有什么冤恨可言,我要携得荷莲一支,寒山拿着素盒,愿我们二人和合无隙,了结阿妹心愿。”拾得闻听忙问:“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到哪里去寻找寒山?”弥陀道:“天台山国清寺,他正在那儿理佛。”拾得又问:“眼下数冬寒天,哪里有什么荷莲?”

    弥陀举步出门道:“你可随我来。”拾得赶快趋步相随,却怎么也跨不出门槛,只见那弥陀已飘然而去,急得一身冷汗大呼:“师傅等我!”谁知醒了过来,乃是南柯一梦。拾得正在回味梦境,一阵大风将门吹开,拾得正要起身掩门,忽见门前皑皑雪地里,有一支红莲,分外鲜艳。拾得顿然开悟,受了佛法庇护。

    孟冬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拾得收拾好行李,采了一朵红莲花,踏上了寻找寒山的路途·····中午的时候,他找到国清寺,在国清寺外的亭榭前问了一位大德,一打听!听说国清寺新来了一位和尚,相貌与寒山相像。

    他立即快步前往,走近一座小桥,寒山听说拾得千辛万苦来找他,想必腹中饥饿,急忙从房中捧出一只盛着素菜饼的竹编食盒。二人相抱,喜极而泣,纵有千言万语也难已表达此刻的心情。寒山送盒,拾得献荷。从此传为佳话,被人传说成心中的“和合二仙。”

    传说他们手持的物品,件件都是有讲究的。那荷花是并蒂莲的意思,盒子是象征“好合”的意思,而五只蝙蝠,则寓意着五福临门,真是大吉大利!

    寒山和拾得来到天台山国清寺,只见古刹庄严、香客如云,一派鼎盛兴旺之象。

    寒山说:“贤弟为什么要来找我?你和芙蓉妹不是过的好好的吗?”拾得道:“仁兄您这一走,我和芙蓉妹可担心了,于是来寻你。”寒山说:“我已出家遁入空门,你回去和芙蓉妹一块过日子吧。”拾得流着泪道:“芙蓉妹她一她已经过逝了,再也听不到她委婉的话语了,再也看不到她清秀的脸颊了···”。

    寒山说:“缘去缘散,万事皆空,仁兄不要悲伤,看淡一切随缘去了”拾得道:“我已万念俱灰,心无挂滤想皈依我佛,从此与仁兄朝夕共处,云淡风清。”寒山说:“贤弟你可想好,再做决定,不可草率行事。”

    拾得道:“我意已决,决不后悔。”丰干禅师知晓拾得要出家了,于是亲自为他剃度为僧,拾得寒山要求方丈让他俩在寺里烧火做饭。寒山与拾得在寺中形影不离,情同手足。

    寒山喜欢诗文词藻,经常顺手写上几句,或随口吟诵声,他在屋壁竹石之上随手刻下、时间一久,天台山里的山石、树木、村舍墙壁上便布满了寒山的诗文。拾得对寒山非常敬佩,很想学得寒山的风范文采。

    有一件事令众僧非常难以忍受,那就是拾得经常在深更半夜狂呼乱叫,犹如平地惊雷。实在很吓人,众僧无法忍受,便走出来批评他,驱赶他。拾得也不反驳回击,总是抚掌大笑,扬长而去,好像是故意打破沉静之夜,扰乱僧人的清修。

    三番五次之后,僧人们见拾得屡教不改,只好禀报丰干大德,希望丰干出面管教一下。丰干却对拾得纵容得很,从来不加劝阻。他自己也和拾得差不多,经常在深夜唱歌自娱。

    这是为什么呢?原来丰干不是常人,他知晓拾得也不是常人,寒山也不是常人。他们到底是谁呢?原来是三圣菩萨的化身。

    间丘胤准备前往台州上任刺史的前两天,在长安的家中,突然头部疼痛起来。那种痛法仿佛千万根钉子同时刺进他的头里;也仿佛千百条绳子勒住他头,将他往不同的方向拉,痛得他呼天抢地,躺在床上打滚,甚至呕吐起来,看到这种状况,家里人赶紧去请最高明的郎中,为他把脉、针灸、拔罐……

    郎中使尽各种诊治方法,丝毫不能减轻他的痛苦。正当他躺在床上打滚,家人在一旁焦虑,束手无策时,有位僧人却不请自来了。僧人开口第一句话就说:“我可以医治头痛!”这句底气十足的话,让闾家上上下下都如获大释,对僧人寄予最大的希望。

    马上请僧人进闾丘胤太守的房间,僧人没有把脉,也不必看气色,只简单的说了一句话:“身居四类地、火、水、风、病从幻生,若欲除之,应须净水,给我一杯清水!。”清净之水,竞可以治病。

    道翘法师眉毛都不拾一下,继续问:“不知太守要寻的什么人?”闾太守拱拱手:“请问贵寺可有一位丰干禅师?”这会儿道翘法师的眉毛抽动了一下说:“寺里是有一位丰干禅师,但是此刻云游四方去了。”

    闾太守连忙再拱拱手,紧追着问:“那么寒山、拾得在吗?”现在道翘法师张大了嘴,眼晴睁得老大老大,失去原有的稳重,结结巴巴的问:“请·····问太守,找······这三位做什么?”是啊!难怪道翘法师露出这般吃惊的模样,任谁听了,也会失态的,因为丰干、寒山和拾得三位在国清寺是出了名的疯僧,为什么朝庭命官,微服出巡指定要找这三位呢?

    是这三位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事?没想到闾太守一听道翘法师的回答,眉间的烦忧一扫而光,满面欣喜地说:“老法师的意思,这三位菩萨真的在这儿?三位菩萨?这句话可又把道翘法师搞得一头雾水了。”几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虽然佛经上说,现在的众生未来都会成佛,所以对于众生,佛门习惯以菩萨来称呼,可是对这三位尊称菩萨,似乎有点儿教人不太习惯。

    因为这三位当中,如果要说道行,大概只有丰干还有那么一点儿,因为他没事就骑着老虎跑来跑去,这世间敢骑老虎的毕竞没几个,若没有道行,老虎也不愿让他骑。虽然他停留在国清寺时,会为僧众舂米,但是大部分时间,他都是骑着老虎在山里荡来荡去,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至于拾得来历就更稀奇了,二十多年前传说他是丰干在乡间小路捡到的。

    丰干骑着老虎把他带到国清寺时,这小娃儿骑在虎背上,和老虎玩的正高兴呢。

    丰干把小娃儿交给道翘法师学才艺说:“不晓得是哪家人丢的,我从灵熠那儿领来,留在这儿跟你学才艺。”道翘法师问:“叫什么名字,知道吗?”丰干回答:“是在路上拾得的,就叫他拾得吧!”所以拾得这名字就叫住了,而他只不过是个小沙弥,怎能够被称为菩萨呢?

    而这之中教国清寺僧众最不能忍受的,大概就属寒山了,几年前,他好像受了什么精神刺激,首先是他的打扮;一顶桦树皮做的帽子,一身破长衫,一双大木屐,一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模样,让衣着整洁的僧众,看得很不习惯。

    然后是他的行为!常常看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或是站在寺院的长廊对空叫骂,或是指着来往的僧众喃喃低语,要不就是拿着毛笔到处乱写似诗似谒的句子,惹得大家很不耐烦,最后被轰了出去。

    虽然国清寺的僧众很不欢迎寒山,可是拾得却和寒山很投缘,有时他们会躲在厨房里,叽叽喳喳地说些大家听不懂的话,哈哈大笑要不就是手牵着手,满山遍野长啸呼号,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拾得刚到寺院里来的时候,因为年纪小,典座派他管理食堂的香灯,有一天中午他竞捧着他的钵,跑上大殿,登上大座,盘坐在佛像的对面,大吃大嚼起来!又冲着如来佛祖的十大弟子之一的?陈如尊者的泥塑像,大言不惭的讥笑他是:“小果声闻”,还举着筷子开怀大笑,旁若无人。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也无人能管得了他。典座只好将他换个职位,到一个人人都看不见的偏僻角落去工作,那就是厨房内担任洗碗盘,打扫卫生等的杂务事。他每次都把堂上吃剩的渣滓用一个大竹简装起来,等寒山来了,就让他背了去。

    拾得有时也自言自语地说:“我有一颗明珠埋在暗中,可惜没有人能识别!”大家都笑他是痴呆的孩子。

    拾得虽然被派到厨房去,可是那并不就是表示他会乖乖地待在厨房。厨房外的事,只要他看不过去,他也管!有一时期,厨房中的食物每天都有乌鸦来偷吃,搞得狼藉不堪。拾得就拿了一支棍子到伽蓝殿中,打了护法神二,三下责备他们说:“你们授受出家人的供养,守护佛寺清净道场,却不管寺里的事情,让食物被乌鸦吃得一塌糊涂,如何当得伽蓝的职司?”

    有一天晚上,寺院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做了同一个梦!大家都梦见伽蓝菩提,哭哭啼啼地从门外走进来,嘴里一个劲儿地说:“拾得打我!拾得打我!”连道翘法师也不例外,大家议论纷纷。道翘法师这天上殿供养伽蓝菩萨才发现的。

    第二天一早,大家不约而同地跑到伽蓝菩萨塑像旁一看,果然看到:原来威猛庄严的塑像、肩部、胸部和脚部的地方,已经被打坏了。后来住持道翘法师责问拾得:“为什么打伽蓝菩萨?”拾得还理直气壮地说:“这叫什么护法菩萨嘛!连僧众的食物都保护不了,哪有本领保护寺院呢?该打!该打!”咦!这几句该打,倒是说得挺中听的,听得在场的大部分人嘴角都扬起了微笑。

    其有一位僧众不服说:“拾得小小一个沙弥,竞敢棒打尊贵的伽蓝菩萨,主持您应该开罪拾得面壁思过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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