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出城
唐灵换好衣服出来了
“唐灵，看，抓了山贼，官府给的赏银，十两金子呢，这一路咱们都不用再发愁了。”
“那伙变态要怎么处置？！”
“你先别激动，官府今天正午就会砍了他们头。咦，话说还没见过砍头呢，要不咱下午再走，去刑场看他们身首异处的样子？”说罢，林凡还做了个挥刀砍头的姿势。
“我才不去呢？想想那变态就恶心，难道还要我去给他送行？砍头都便宜他！”
“对对对，唐大小姐说得对，砍头都便宜他。那咱们现在能走了吗？”
“走吧。”
林凡把那两匹马刚从官府马厩里牵出来，唐灵走过来，一个翻身便上了马。留着林凡还呆呆的愣在原地：这要怎么上去？问唐灵会不会很没面子，毕竟是自己提议要骑马的，而自己居然不会骑马。林凡一脸囧样。
“林凡，快上马啊，这个地方一刻都不想待了。”唐灵等了好久，见林凡还不上马，忍不住说道。
“额……”林凡额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你是不是不会骑马？”
林凡一脸囧，没说话。
“哈哈哈哈哈咳咳。笑死我了，是你提议骑马去，为了买马还费了这么大劲，结果到最后你不会骑马，哈哈哈哈哈！”
林凡就知道让唐灵知道真相后就是这种情况，看着在马上笑疯了的唐灵，完全看不见昨天楚楚可怜的样子。昨天这货哭是不是装的。林凡还在心里吐槽着，就见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眼前，“上来，我带着你一起。”
唐灵从马上低头看着林凡，林凡犹豫片刻，伸出手拉住唐灵的手……好吧，林凡还是费了好大劲儿才上去。林凡坐到马上才反应过来唐灵是坐在自己后面的，也就是说唐灵在后面用胳膊圈着林凡，双手握住马缰。怎么好像言情小说里男主带着女主骑马的情形……毕竟是第一次骑马，兴奋劲盖住了心里的别扭。
此时的长安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看见这么一幕:一妙龄女子骑马，一只手揽着坐在怀里的男子并牵着马缰，另一只手牵着另一只马的缰绳，表情淡然的向城南骑去。而马上的男子双手抓抓马毛，拍拍马头，一脸兴奋样。林凡正兴奋着，就听见街上的行人窃窃私语:你看那个男子，是小白脸吗？旁边有一匹马不骑，居然还让女子揽着骑马，那女子也是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和男子靠的这么近，这世道乱了啊，哎。路人分分叹息。
林凡：“……”自己真的是懒得解释了啊。
“他们好像都误会了呢？”唐灵低头在林凡耳边淡淡的说道，吹的林凡耳朵痒。林凡现在心里有些崩溃。然而，此时这两匹马的内心也是崩溃的。
马一：为什么要让我驮两个人，累死马啊，没人性啊！
马二：为什么不让我带人！就让我背了一个破包袱！
马一：来来来，你来驮着这俩人。
马二：你说什么？我视力不好没听清……
二人二马终于出了城，一路向南骑去。
唐灵想，林凡第一次骑马，不宜骑得太快，还是先慢慢的来。
“林凡，咱们终于离开长安了，这破地方姑奶奶再也不想来了!”唐灵好久都没见林凡回话，低头一看，林凡背靠着自己，头歪倒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尼玛，还流口水！但是看见林凡脸上的黑眼圈，心想算了，一晚上没睡，估计累坏了吧。看着林凡略显憔悴的脸，唐灵脑海中又出现奇怪的片段。
…………
“会不会骑马？”束发的“林凡”问道。
“不会。爹说女孩子就应该贤良淑德，文静一些，不能骑马整天打打杀杀的。”如瀑的长发及腿，是李灵均没错了。
“上来。感受一下。”束发的“林凡”在马上向李灵均伸出了手，就像唐灵向林凡伸出手那样。不似林凡像个笨鸡似得半天才上去马，李灵均在束发的“林凡”帮助下，一个利落的翻身便上去了。
“感觉怎么样？”
“好棒！每次看兄长们去狩猎都是骑马的，我都羡慕死了，现在终于我也在马上了。”李灵均兴奋的说，“骑快点好不好？”
“你确定？”束发的“林凡”一脸怀疑的问道。
“嗯，我想感受一下骑在马背上驰聘的感觉，而且……已经申时了，再过几个时辰爹就要回来了，我得赶紧回洛阳了。”李灵均失落的说。
“驾！”束发的“林凡”一声令喝，马便冲了出去，向着如残血般的夕阳奔去。
…………
林凡背靠着唐灵睡觉，本来姿势就很难受，突然又感觉到脸上有点湿润，睁开眼，林凡看见唐灵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一滴泪顺着唐灵的脸颊又落在了林凡脸上。
“怎么又哭了？”林凡边说便抬起手去给唐灵擦泪。
唐灵突然听见林凡说话，这才回过神来，“额，没事，那个，风沙大，眯眼了。”
“知道自己眯眼了就把自己眼泪擦擦，我睡的正香呢？还以为鸟拉屎在我脸上，吓得我赶紧醒了。”
唐灵听见林凡把自己的眼泪比作屎，气不打一处来，亏得姑奶奶为了你骑得这么慢！
“驾！”唐灵双腿夹了马一下，两匹马同时飞奔了起来。
“啊～要死啦，要死啦，我的腿，我的胯～唐灵你慢点，慢点，我要疼死了！”
唐灵看见前方有一供路人歇脚的茶馆，想着骑了一上午了，也是该歇歇脚了。唐灵慢慢停住马，此时林凡终于停止了杀猪般的嚎叫，正要喘口气的时候，发现唐灵一个翻身下了马，取出钱袋，还把两只马栓在树上，自己就走到了茶馆阴凉处。
“哎，哎，别走啊！我呢？我还没下去啊！我双腿都麻木没知觉了，快来帮我下去。”
唐灵并没有搭理林凡，自己点了一壶茶，慢悠悠的喝着，心想，就得治治她那嘴欠的毛病。
“伙计，伙计，快过来帮我一把。”见唐灵不搭理自己，林凡就向茶馆伙计求助。
“好嘞您呐！”伙计放下水壶就要过去，此时唐灵右手猛的一拍桌子，“伙计，茶钱还想不想要了！想要就好好给我上茶！”
一听钱，伙计立马转身拿起水壶就在唐灵身边伺候着，一种宫里的太监伺候一娘娘的既视感。
此时林凡也不知道唐灵哪根筋没搭对，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我没做错啥啊，反正低头是没错的。
“啊～唐大小姐，小的错了，能不能放小的下来？”
“把这句话喊一百遍，我就考虑放你下来！”
尼玛……想让我低头？笑话!
几秒之后，“唐大小姐，小的错了，能不能放小的下来！唐大小姐，小的错了，能不能放小的下来！唐大小姐，小的错了，能不能放小的下来……”
林凡也不知道自己喊了多少遍了，口干舌燥，下半身还疼的要死。唐灵悠哉悠哉的喝了半壶茶，抬头看见林凡爬在马背上，还在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唐大小姐，小的错了，能不能放小的下来！”
唐灵噗嗤一笑，起身走到林凡身边，“给我胳膊，帮你下来。”
“姑奶奶啊，你终于来了！”林凡此时都要哭出来了。林凡又费了好大劲才下马，双脚刚沾地的时候，差点跪下。
“你这怂样！”唐灵笑道。
林凡则翻了个白眼没说话。林凡跌跌撞撞的走到座位上，马上拿起剩下的半壶茶，都没来得及倒在茶碗里，直接和茶壶嘴对嘴咕咚咕咚喝起来，顿时感觉快冒烟的喉咙好多了。
“我说你至于把我放马上这么长时间吗？累死我了”喝饱了的林凡忍不住抱怨。
“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唐灵厉色的问，顺便把从马上取下的包袱放在桌子上。
“额……”林凡想了好半天，“是不是不该在你哭的时候插嘴？我知道你们这种小女生哭的时候得给时间自己冷静一下，外人不能打扰，但是你眼泪哗啦啦都流我脸上，我能不插嘴吗？这样好不好，下次，下次你再哭，我绝对绝对不插嘴了，行不行？”
唐灵气结，什么眼泪哗啦啦，不就风大流了两滴泪，居然被她说的这么夸张！看见自己茶碗里还有半碗茶，唐灵拿起茶碗泼向了林凡，这下林凡也急毛了，拍桌而起，“我说你至于吗！我都在马上道歉这么久了，不给点好茶喝就算了，还拿茶水泼我，你别忘了算是我端了山贼窝把你救出来的，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以怨报德！”
“你！”唐灵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林凡一番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邻座的两个男子，一个带着帽子淡定喝茶，一个看着林凡和唐灵吵架，然后在一旁说，“哎呀，别吵别吵，多大点事儿啊，小两口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吵架。”
“谁和她是小两口！”唐灵和林凡异口同声的反驳。
“好好好，不是小两口。姑娘你也是，你相公都救了你性命，多大的事啊你还冲他撒气，来，我敬你一碗茶。“邻座其中一个男子站起来左手端着一碗茶，边走过来边说，“喝了这碗茶，就都消气，和气重要嘛！”
唐灵被林凡气的口渴，就在伸手要接过茶碗的时候，那个男子突然右手亮出一把匕首，朝唐灵刺去!林凡眼疾手快，猛的一把拉过唐灵，下意识的赶紧背过身护着唐灵，林凡再快但是还没匕首男的速度快，林凡的左胳膊被刺了一下，血瞬间渗了出来。
“啊，妈呀，劳资流血了！”毕竟还是生活在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人，林凡还没被人弄伤过呢，看见自己出了血立刻惨叫起来。
“啊，你没事吧，好多血。”唐灵关切的问林凡。
伙计看见有人拿匕首伤人，立刻丢掉水壶，跑的比兔子还快，喝茶的人也是逃的逃，窜的窜。
“都在传长安城官府在一对儿佳人的帮助下端了山贼的老巢，想必就是你俩吧。”匕首男冷笑。和他一起喝茶的男子也走了过来，“二哥，他俩肯定就是，咱刚才都听见了这小子说的话，说是他端了咱的老家，大哥和三哥的仇，今天就得报了！”
原来是还没落网的山贼！又是自己这张嘴惹的祸，林凡心里一万只羊驼奔腾，此时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林凡知道这时候狡辩不是自己干的也没用了，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拉着唐灵跑。然而，唐灵比林凡反应快多了，拉着林凡左手就往外冲。
劳资左胳膊还流血呢！林凡疼的呲牙咧嘴。就在二人快到门口的时候，一个飞镖飞过来，擦着唐灵的脸钉在了门框上。唐灵吓坏了，也不敢跑了，心想古代山贼都这么牛叉吗？
“哼，还敢跑！再跑小爷下一刀可就扎在你们背上了!”帽子男凶狠的说。
唐灵和林凡此时腿都软了，不敢乱动。帽子男走过来把唐灵拉扯到一边猥琐的说，“哟，这小妞不错啊。”
“你别碰她！”林凡大喊。
就在林凡说话之际，匕首男打断说，“听说你是杀死大哥三弟的主谋，去死吧!”匕首男一个箭步冲向林凡，手里的匕首眼瞅着就要刺向林凡，林凡见到这一幕，慌了，真的慌了，身体完全没了反应，麻木的站在那。
唐灵看见林凡就要遇刺，心里焦急，这时眼睛瞥见地上被伙计扔下的水壶，唐灵快速度的用脚后跟使劲踩了帽子男的脚，然后迅速低下身捡起水壶，把壶里的热水倒向了帽子男。帽子男被烫的啊啊大叫，唐灵此时感觉用了十九年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林凡身前……
扑哧一声，血溅三尺……林凡惊呆了，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唐灵此时会冲过来，看着眼前这个替自己挡匕首的背影，脑海中似曾相识。
…………
“灭蒙！你捣毁了重生门，大闹第三十六、三十五重天，死伤无数将士，要不是天皇大帝给你求情，又在你是青华大帝弟子的份上，留你一条命也算是你的造化了。”此时长生大帝用一种藐视苍生的俯视看着灭蒙说道。
而灭蒙跪在魂渊边缘，双手带着镣铐，额前长发散乱，眼睛里仍然是布满血丝，但是眼球已经从血红恢复到了黑白，眼神淡漠，好似周围一切与她无关一般。
“我且问你，让你跳下这魂渊可有怨言？”
“罪臣不敢。”灭蒙淡然的说道。
“哼！但愿魂渊能洗刷掉你的罪孽，你且好生为人，去人间赎罪，这仙界再也容不下你了。”说完，长生大帝抬起手，一道仙气冒出向着灭蒙推去。
“不要！”只见一个红色身影快速飞过来，跪在了长生大帝的面前，护着身后的灭蒙。灭蒙对这个背影再熟悉不过了，原本淡漠的脸这才有了些表情。
“义妁，你怎么来了？！”灭蒙大吃一惊。
义妁没有回答灭蒙的问题，而是对长生大帝着急说，“长生大帝，看在灭蒙赶跑了入侵的邪帝，这几百年了又为仙界立下的功劳就让她留在仙界吧！”
“哼！义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邪帝是怎么进入仙界的！对你的惩罚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灭蒙要跳魂渊的，我希望你忘记今天看到的一切！”
“长生大帝，有什么事冲我来，不关她的事。”灭蒙急忙说。
义妁回头看向灭蒙，原本那么意气风发的人却沦落到了如此落魄的境地，向来整齐的发冠，早已经凌乱，原本明亮的双眸，右眼已经被扎伤，血糊的一片，却没有人帮她救治，义妁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大帝，求求你，义妁愿意接受更严重的惩罚，求你留下灭蒙吧！”义妁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恳求长生大帝从轻发落。那咚咚的磕头声击碎了灭蒙的心。
“义妁，不要再磕了，我确实犯了大罪，还伤了自己的恩师，无话可说。”灭蒙抬起头看向长生大帝，“大帝，照顾好义妁。”灭蒙说完直接站起身跳下了魂渊。长生大帝也没想到灭蒙跳的如此干脆。
“不！”义妁眼看着灭蒙跳下了魂渊，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
“医仙子！这，这，这一个个的都疯了吗！”长生大帝看见义妁也跳下了魂渊，除了震惊无奈外自己也无能无力。所谓魂渊，亿丈深浅，神仙跳下去抽魂、碎骨、炼血，洗去仙身，成为凡人，受轮回之苦。
此时青华大帝赶过来，神色苍白，看见魂渊除了长生大帝已经没了别人，青华抬起仅有的右手攥紧长生大帝的衣领，大吼，“我徒弟就这么被你们处置了吗！啊！这里可是魂渊！！！”青华急火攻心，气息不稳，一口血吐了出来。
“青华，青华，你这是何苦！”长生大帝不得已赶紧送已经晕过去的青华大帝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