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新的课题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白杨先去晨跑，绕到食堂买了早饭回来，黎望舒刚睡醒，还在刷牙。
换了衣服，黎望舒已经端坐桌旁了。
“小白，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她开门见山。
“我想先把手头做的东西整理一下，看看系里怎么安排，如果做不了之前的课题，看看有没有别的合适方向。”
“我听说，邱教授的课题方向有好几个，还听说他的开山大弟子下学期会回来接班，去年他下面不也有新提的博导吗，叫曾什么君，你知道吗？好像也会接这次留下来的，你和他俩谁熟一点啊？”黎望舒这个包打听消息灵通，节前系里有风声的时候，就留意了各路消息，虽然现在还没正式文下来，但多少知道点门道也能给小白参考。
“开山大弟子还和我同姓呢，叫白远航之前借调到别的单位了，具体我也不清楚，没见过，你说的另外一个是曾绍军，见过面，但是不熟，我们研究的方向差的有点多。”
“那你有没有想过改换门庭，换个方向呢，毕竟你这个方向这几年有点满了，虽然成果好出，但是发论文不好发啊！”
在高校，哪怕论文差点，有个强有力的导师，就算是一只手拿到毕业证了，邱教授是实干型项目制导师，出的成果能很快应用，但是论文上出的不多，这个大家都知道。
白杨摇头，“不是很想换方向，当初考过来就是冲着邱教授的课题来的。”
黎望舒想，小白有时候还挺倔的，明知道不好毕业，还要坚守初衷。
“之前邱教授给你介绍的兼职还做吗？”
“这应该没影响吧？”白杨说的也不很肯定，“教授推荐的时候说做兼职有利于理解企业实际应用关注的重点和难点，做课题的时候可以开拓一些思路。”
“每个老板带学生的方法都不一样，没准，换个人还会觉得做兼职会影响干活呢！”
“你说的也挺有道理，每个老板的风格不一样，我下午去实验室找师兄师姐们聊聊。”白杨想，能找一个风格相近的老板就好了。
“我听轩轩说，你们放大假还被大老板叫着干活了？”黎望舒凑近了问。
“啊，”白杨半天回过神来，轩轩？是谁？“哦，杜子轩啊，瞧这一嘴狗粮喂的，原谅我刚刚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你们唐老大很慈祥吗，从来不剥削员工，怎么放假还加班，赶上什么事儿了？”小女子八卦起来问题不断。
“临时有事儿，我刚好也在本地，也是凑巧，我俩认识的朋友是同一个，我这不过去参加婚礼了吗，新郎我俩都认识。”
“这么巧吗，”黎望舒睁大可爱的大眼睛，“唐老大的朋友是你的朋友！”
“还有更巧的！”
“什么？”黎望舒伸手制止白杨剧透，“我猜猜啊，婚礼当天，你巧遇唐老大，你的朋友那肯定是大学认识的，唐老大是国外读的书，那么这位朋友是国内直博，看来俩人不是高中就是初中，要不就是，哈，我知道了，他俩都是东北人，都是冰城的。”说完，得意的昂起头。
“是，大侦探，我和唐老大是老乡，不过这不是更巧的。”
黎望舒在房间里踱着步子，眯起眼睛猜测，“莫非，唐老大发现新娘是自己的熟人，不对，不对，婚帖邀请函一般都是俩人一起写的，不会不会，对，我知道了，你们在婚礼上碰到了警务系统的熟人，谈论起了公司业务发现彼此有交叉，所以，唐老大才让你和轩轩加急干活，对不对？”黎望舒为自己的神逻辑击掌，一看白杨震惊的表情，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推理，“就是这么巧？对不对。”
白杨觉得黎望舒迟早要知道，一边点头认可她，一面回答：“对，就是这样，不过，还有另外一件巧的，鉴于你所知线索全无，我就直说了，那个，陈初，也在婚礼上碰到了，”
“等等，”黎望舒打断她的叙述，“你让我理理，陈初，就是你我都认识的那个陈初。”
“对啊！”
“他也去参加婚礼了？”
“是的。”
“你俩也在婚礼上碰面了？”
“对的。”
“然后，你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
“正确。”
“你的这个朋友，朋友可真多。”黎望舒在脑子里梳理着几个人的关系，最后感慨道。
“是啊！”一想到李成蹊，平时走路带风，身边总一堆朋友，白杨笑着回答。
黎望舒觉得自己漏了点什么线索，八卦因子充分调动，这里面的故事只会更多不不会太少，浑身散发强烈的我猜我猜我猜猜的愿力，突然自己好像捉到了一只蛛脚，昨晚回来的时候，小白和谁打电话那么甜腻呢，答案呼之欲出啊，简直，“小白，你是不是和陈初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你们的关系是不是有了奇妙的变化？”
“就知道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白杨坦言，“我还挺喜欢他的。”
“我天，”黎望舒差点仰倒，“还以为你的世界没有男女呢？好好，让我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有点像嫁女儿的感觉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你俩认识几天啊？”
“比你和你的轩轩认识时间久一点！”白杨说。
“哎，你怎么能和我这么会的人比呢，毕竟姐妹儿我高中也是风花雪月过的。”
“你那不是暗恋吗，能算？”
“害，四舍五入差不多也算，”黎望舒无视打击，张手拥抱白杨，“俩姐妹，也算有着落了，虽然刚刚开始，万里长征开了个头，但是，”拍着她后背，“互相攻略可以有！”说完，冲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黎望舒一番推理完毕，拿起桌子上放的包子和热粥，由衷赞美了白杨一番，开始吃早饭。
“我直接去实验楼了，晚上回来，你呢？”
“我要和师兄去外面麻点材料，”黎望舒咽了一口包子，说，“晚上我晚点回来，你不用给我带饭了。”
“行，你慢点吃。”白杨收拾东西，双肩包背上出了门。
刚走到楼下大厅，电话响了，师姐何雅晴打的，让她注意群里消息，曾哥要到了。
白杨进组不久，组里最熟的就是师姐何雅晴了。
曾绍军有点为难，助理教授临时上阵带博士，系里的意思是让他接手博一的三个，看了人员名单白杨、王国文、陈浩林，王陈二人尚可，毕竟选题和自己研究方向接近，白杨就完全没法安排，一是老师之前就定了方向，她也是投奔过来的，是个目标明确，不是混学历的；再者学校接了个项目，听说有人指明要白杨参与，到时候是给还是不给呢？给的话怕白杨不愿意，不给的话还得想个冠冕堂皇的说法。
白杨到的早，进了邱导的办公室，就看到师姐口中的曾哥。
曾哥三十出头，一贯不修边幅的他头发剪短了，灰色长袖衫上别着黑色袖圈，常年坐在电脑前脸上的痘过了青春期还是有增无减，你追我赶的往出冒。
听到声音，一抬头，看到小师妹白杨，忙招呼：“小白，来了，来坐这边。”
白杨把双肩包放旁边椅子上，坐到师兄对面。
曾哥搓着手，缓解长时间用鼠标咯嘣咯嘣响的腕关节和指关节。
“这里有份材料你先看看，”把一份项目书递给白杨，曾绍军说：“这是老师交代了给你的。”
白杨翻着十几页的报告书，有项目简介，项目计划，项目交付成果以及项目团队介绍，挡看到项目团队的人名里出现陈初的介绍时，这才仔细回溯了一下刚刚翻过去的材料。
整个项目团队由高校推荐和企业投标两大部分，合作高校负责完成仿真里和学术相关的逻辑搭建，系统交叉，数据交互和模型精度校验。
项目计划周期是三年时间。
“曾哥，做这个课题的话，是不是项目结题验收才能博士毕业？”
“那倒不是，你也知道，咱们专业，有应用有论文，有一个够就行。”
“这个课题会有指导老师吗？”白杨问。
多团队的合作，如果专家组里没有自己人，就算项目做成了，分果实的时候，也只能得到点边边角角。
“老师之前就算是团队里核心了，他走了，”哎，说到这儿曾绍军伤感起来，“太突然了，好多事情都没安排，谁都没想到。”
“那您知道除了我，还有谁被推到这个项目吗？”
“据我所知，你是被课题组点名的，之前听老师提过一嘴。”曾绍军回忆了一下当时老师和他谈论这个项目的情景。
原来邱导一直没给自己开题是因为这个啊！白杨突然明白过来。
介绍兼职去实习，用企业做程序的思维来锻炼自己的编程方法，在解决问题的时候主动学习新知识，促进自己对理论的进一步认识，这种循循善诱的指导方法，令人充满了激情，即使再枯燥的学习和码字，只要有了方向和需求者就不会变成无用的试验品。
“曾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这个课题？”
“啊？”曾绍军有点惊讶，“这么快就做决定吗？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毕竟后面进课题组的系里领导还没定。”
决定加入有陈初的仿真课题项目，至少论文有人指导，这次更名正言顺了。
“曾哥帮忙留意吧，我想多半会是咱们这边出人，毕竟这是邱导拿过来的项目。”
“嗯，也好，左右不过这几个人，”曾绍军身上的担子卸下一半，“那你抓紧时间了解项目，有不明白的来问我，我如果不明白再找人帮忙。现在这个时候，多沟通！”
“好的，曾哥。”白杨点点头，把项目书放进书包。
“这个给你，”曾绍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详细的项目信息还有你的初始账户名密码都在里面。”
原来邱导早就准备好了。白杨拿过东西说了再见，去微机室找个地方，拆了电脑开始看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