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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意外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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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意注意到有人一直朝这边看,抬眼看过去,确是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只是那人一直看着自己身边的白杨,两人目光短接时,唐意微微颔首,打个招呼。

    见那人走过来,唐意才低头对白杨说:“有个熟人过来找你了!”

    白杨抬头四周看看,没发现有认识的,就问,“谁?你也认识?”

    “算不上,”唐意说,“咱们rysx的第一个样本,你应该最熟了。”

    “啊?”白杨诧异道,“你说,陈初?他怎么会在这儿?”

    “看起来像是女方的亲友,”唐意说,“还真是凑巧!”说着,站起来,和陈初打招呼。

    白杨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穿着暗格纹深蓝色西装,左边衣领上绣着一只鸟,打底是纯白衬衫,搭着蓝色领带金色领夹,面容纯净的陈初,好半天才把脸对上。

    “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参加姐姐的婚礼,你们是?”陈初看着穿着漂亮衣服、美出天际的女友站在陌生男人的旁边。

    “这是唐意,”白杨介绍俩人认识,“摩那公司的老板,也是李成蹊的好朋友。”

    陈初满身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和白杨一起来参加婚礼,既认识李成蹊,又是公司老板,等等,白杨,不是来参加同学婚礼的吗?

    看看白杨,这才脱口而出:“你和李成蹊是同学?”

    白杨点点头,嗯,作为李成蹊的同学参加今天这场婚礼,还真是遇到不少熟人呢!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陈初刚坐到白杨身边,魏明卓就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带着红色大蝴蝶结的妹妹魏明妍。

    “哥,你怎么坐这边了,不是说今天坐在女宾桌吗?”魏明卓问,仔细一看表哥身边的姑娘,后半句声音落下去小了点,立马就提起音调亲热的叫:“姐,你怎么也来了?”

    白杨纳闷的瞅着眼前的小伙子,这是谁?我认识吗?

    “魏明卓,”陈初说,“你领着妍妍先过去坐,我遇到朋友聊两句就过来!”

    “哦,好,知道了!”魏明卓拽着妹妹的手走到右边去了。

    白杨也就瞎点着头,那意思就是去吧,去吧。

    唐意认出来刚刚那俩孩子应该是魏玄的子女,那这陈初又是谁?

    白杨侧过头,悄悄问陈初,“这是今天早上见过的那个男孩儿?你舅舅家老大?”

    “没错,”陈初说:“你不记得了?”

    “嗯,名字是记得,不过这样子没记住,换个衣服我就没看出来,”白杨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你刚刚走过来,我也差点没认出来。”

    可不嘛!对于脸盲患者,别说换身衣服,就是对方换个发型都要辨认一番,好难啊!

    “看来,还需要经常在一起相互熟悉才行,”陈初说,“你们老板穿的和平时不一样,你也认不出来吗?”

    “对啊,”白杨冲唐意笑笑说,“今天碰见,要不是您打招呼,我真不敢过来叫您老大,平时吧,旁边有周师兄或者太子,我瞅着一堆一堆,大概就不会错,要是一个人,换了衣服,我就拿不准,”说着整理自己毛裙子上的褶子说,“哎,要是每个人都贴牌就好了,我这眼睛是五点零的,看牌子还是很准的。”

    陈初嘴角上扬,握住她的手说,“我教你点小窍门吧!”

    白杨早对自己放弃了,这会儿听说有窍门,立马竖起耳朵听。

    唐意也觉得白杨挺有意思,怪不得以前见她在公司,从不会主动打招呼叫名字,原来是脸盲。

    会场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唐意的身边也坐了人,有的和陈初打招呼,有的和白杨打招呼,不一会儿大家就都安静了。

    唐意看着红毯上的李成蹊,挽着一个娇小的新娘,幸福自他俩为中央一圈圈荡漾开来,那幸福的余波不断叠加,交叉,叠加。当主持人“欢迎新人入场”的声音响起,尤其是这一桌大部分还没有归宿的单身青年们,立即拍手鼓起掌来。

    等到大屏幕上投放爱的花絮,响起音乐,女宾代表热依麦出现在网络视频,讲述曲折的爱情故事、祝福新人的时候,唐意才明白,原来李成蹊和新娘之间还有一段接力跑的故事。

    陈初看了眼唐意,此刻正在专注听着故事,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和白杨不一样。

    如果和李成蹊仅仅是朋友的话,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

    白杨一脸懵的看着屏幕,熟悉的声音,这是陈初前女友?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轻轻的拉了拉陈初的衣服,“这是你前任?”

    “嗯,”陈初大方点头,“你早知道的。”

    “不只是大学同学?”

    “高中同学的时候,并不熟。”陈初仍握着她的手说。

    “都是千里追夫,”白杨听完故事总结说,“结局却如此不同。”顺便把手从他掌心挣脱出来。

    圆桌已经开始上菜了,这一桌,东坡肘子,红烧肉,大酱骨,松鼠鳜鱼,锅包肉,干锅啤酒鸭,尖椒嫩牛柳,香酥猪小排,山药木耳,西芹百合,松仁玉米,香菇滑鸡,柿子牛肉汤,白灼虾,香辣蟹,蒜茸粉丝扇贝,花花绿绿摆满一桌。

    不一会,新人过来敬酒。到了唐意这一桌,李成蹊看到陈初也在这桌,举起杯子先走到唐意身边,对身边媳妇儿说:“这是咱老邻居唐意,”接着又指着白杨说:“这是白杨,我们团长。”

    唐意端起酒杯,笑着说:“你这小子,真是好福气,骗到这么好一姑娘。”

    李成蹊嘿嘿直乐,人狠话不多,直接喝了一杯酒。

    程湘拽了陈初,悄悄说,“你快劝劝他,这一路可喝了不老少,这才到哪儿?”

    “他高兴地忘了,”陈初回头,见伴郎还在上一桌打圈团拜呢,“这酒没换吗?”

    程湘也举起来喝了一口,自己的是掺了水的,可男人实诚。只是怕自己伤身,才换了酒,刚刚这一路他的杯子里可都是实打实的。

    眼看着和唐意喝了三杯,这酒意就上头了。陈初站过来扶了一把,谁知李成蹊摇晃着斟满了又一杯酒晃晃悠悠还想和白杨碰杯,“团长,谢谢你大老远来参加我的婚礼,感谢,十分感谢,”说了这话,举起杯子就往嘴里倒,陈初看一眼,也不管白杨能不能喝酒,直接拿了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才说:“我也是远道而来的,陪你喝一杯!”

    李成蹊大概是高兴过了头,一手勾着陈初一手勾着唐意,说:“都是好兄弟,都是好兄弟,今天我,明天轮到你,”手里的残酒洒了陈初一脖子。

    惹得程湘在一边忙找人拿毛巾来擦。

    这边,放走了陈初,胳膊也被唐意拿了下来,一不留神竟站不稳,往一边溜下去,幸而陈初扶了一把,要不然直接钻桌子底下。

    那边伴郎见了,连忙十万火急过来救场,陈初跟着帮忙搀扶去后面醒酒了。

    程湘笑着对一桌好友说:“估计这几天一直就没醒,酒醉的真快!”

    唐意望着善解人意的新娘,心想,李成蹊真是好命!

    白杨和程湘不熟,见她从容和伴郎伴娘一起给大家敬酒,就和唐意打了个招呼去看看陈初。

    左岸酒店离办婚宴的地方并不远,相当于背靠背的地方。

    孙佳尚在第二次漏沙流尽的时候站起来。两个多小时把语音识别和场景模式嵌套起来,如果增加完合理化逻辑,没问题的话就可以进行初步域设置,这样到晚上整个边界就处理完了。

    站起来活动活动,想着需要去外面见见太阳,找件西装套上出了酒店的门。热闹的婚庆车辆此时还没有撤退,孙佳尚看到有人站在车边抽烟,有人才从车里下来往酒店走。不想碰到太多的人,就挑了人少的地方走,虽然太阳已经挂在头顶,江风从西边吹来,背阴处还是有点凉。

    婚庆车的几个司机正凑在一起聊天,一个虎背熊腰脸上络腮胡的大汉问一个小个子鱼泡眼,“怎么看你面生,又是公司临时招来顶班的?”

    鱼泡眼说:“可不,别人放假回家,过来挣个油钱!今天这家排场不小哈!”

    络腮胡笑着说:“这不算大的,咱们公司,接过不少有钱的,今天这排面也就中不溜!”

    鱼泡眼瞅瞅酒店门口,人影渐少,问:“能进去讨杯喜酒吗?”

    “咳,”络腮胡说:“现在谁还差这个,待会儿还得开车,你能喝酒?”

    “就馋这一口,”鱼泡眼咂摸了嘴,嘴唇干巴巴的。

    “给你,”络腮胡递过来一瓶汽水,“福利,喝点,再过半个小时,就撤了,回家你再喝好的。”

    “谢谢你,大兄弟,”鱼泡眼接过水,喝了几口,两只眼睛不停来回扫。看到那个姑娘和一个瘦瘦的男人说话,又看到那男的独自一人离开。摸着手机,打了个电话。

    把喝过的汽水丢到车上,对络腮胡说,“有点尿急,去找个厕所,大兄弟,帮忙看下车!”

    “没问题,”络腮胡痛快答应了,看着鱼泡眼朝酒店方向过去了,只不过看着人没去酒店,反倒朝背巷子去了,张口想喊他,又闭了嘴,“咳,”这么大人,大白天,知道避着人吧。

    孙佳尚在门口碰见白杨,挺意外,问完唐意,转身就往回走,一路上想的都是程序和代码。拐弯的时候忽然被人大力抓住,两个人夹着他,被一人拿毛巾捂了口鼻,瞬间失去知觉。

    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口鼻干涩,一股恶心头晕的难受。青天白日居然会有此遭遇,孙佳尚眼睛也不睁,细细回想。

    双手被绑着箍在身后,眼睛也被蒙了布。

    许久,听到有人走过来,在身前站了一会才离开。

    孙佳尚判断不出自己在哪里,晕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被人绑架。仔细听听,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小声说话,还伴随着挪动桌椅或是大物件的声音。

    鼻腔里的尘土味重了些,想必是不远处的动作打扰了此间沉寂许久的pm25,轻轻动了动手腕,僵硬许久有点酸疼。

    “这小子怎么还没醒,不是说最多五六个小时?”一个说话时像指甲擦着金属,让人心里极不舒服。

    “好,这就视频打开,验验货。”这人似乎是在和别人打电话。

    “光线太暗?看不清?”又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你把手机手电筒打开,”金属划痕音的人说,旁边另外一个人大概是开了手电筒,孙佳尚觉得自己眼皮被照亮,只好强忍着睁眼的冲动。

    足足被光照着一分十二秒,光线才移开。

    “咋办?”一个说话嗡嗡的人问。

    “等着,妈的,老子肚子还饿着,都这么久了,还不来接货。”金属音的男人骂了一句。

    孙佳尚听着两人又走远了。这里静静的,走路的声音异常清晰,仔细听辨周遭,没有车来车往,也没有其他动静,怕是在一个极偏的地方了。然而听这人说话,并不十分空,手触摸的地方是瓷砖地面,不像厂房工地,倒像是一栋房子里。

    没过多久,那俩人又大步走了回来。冷不妨身上挨了一脚,孙佳尚也没出声,仍是垂着头。

    “怕不是,身子受不住药性,死了吧?”嗡嗡声出现了颤音,吓得不轻。

    孙佳尚头被人板起来,鼻子被人捏住一分快三十秒,耳朵边嘶嘶嘶的声音说:“摸着还有热乎气,真他妈邪性,这么还不醒。”

    临了又被踹一脚在腰上。

    “咋办?”

    “还没交货,一半钱拿不到,操蛋!”金属音拔尖了恨恨的说。

    两人又走远了。

    孙佳尚挨了两脚,彻底躺在地上了,冰冷的地板,身上的外套被扒走了,只留下一件单薄的衬衫,身上的血低了两度,意识又模糊起来,直到晕过去的时候,还在想,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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