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课堂和宠物
揍敌客家又招聘了一批新的教授，听说是小女儿也要开始上课了。
斯卡蒂对上课这件事表现出了少有的热情，这能帮助它迅速了解这个世界的知识，它的好学让教授们很满意。
席巴也很满意。
既身体素质之后，头脑也超乎常人的灵光，揍敌客后继有人。
而伊尔迷的日子开始不舒服起来了，俩人坐在同一个屋子上课，几乎所有的教授们都在关心斯卡蒂的问题，对他爱理不睬。
伊尔迷不解，同样是学生，同样是孩子。教授和母亲怎么都在偏爱斯卡蒂，难道是因为女孩子比较可爱吗？
盯了一会儿自己的长发和秀气的脸颊，伊尔迷完全没有认识到是性格问题讨了教授们的嫌。
何况有过坑害老师先例，所有的教授们看见伊尔迷都得先提心吊胆一番。
起初伊尔迷并不在意这个现象，然而斯卡蒂的问题总是又多又刁钻，占用了教授大部分的时间，严重影响了伊尔迷的上课效率。
教授正在介绍大陆上各类奇幻的生物，这能帮助一个杀手的野外生存，正好是伊尔迷感兴趣的部分，却被斯卡蒂打断了。
“这种鱼叫做‘银浮’，是通体银白尾翼透明的小型鱼类，喜好群居。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分泌某种特殊的信息激素使它们发光。”
斯卡蒂静静听着，伊尔迷时不时观察它的神情。果不其然，它突然问道。
“老师，如果这种鱼在发光的时候死了，它还能继续保持发光的状态吗？”
教授的神情肃穆，他给出了十分肯定的答案。
“是可以的。”
“这种鱼十分少见，是某位遗迹猎人发现的新物种，当时带回的样本就是保留了死亡时发光的状态。”
“据说后来被制作成了一个特殊的灯盏，放在猎人协会的收藏室里，每过五年，猎人协会会召开展览。”
斯卡蒂满足地听着，它按住了伊尔迷放在它身侧那不安分的手，仿佛下一秒就会无情地捅破它的身体。
下课后，斯卡蒂正准备离开，伊尔迷站在门口拦住了。
“为什么要找我呢，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斯卡蒂无辜而又邪恶地眨了眨眼睛，它对于伊尔迷可不算喜欢和亲近。
“你吵到我了。”
他总是这么自信，让人讨厌。
“教授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你总不能让大家都闭嘴吧。”
斯卡蒂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伊尔迷沉默了一会儿，可怕的是他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至少我应该可以让教授闭嘴。”他说道，“如果我杀了他，你就可以闭嘴了。”
“不，不可能的。伊尔迷。”斯卡蒂没好气地说道，“父亲会找一批新的教授，而我依旧会那样。”
“所以我必须要让你闭嘴才能解决根本问题。”伊尔迷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一副通透明了的样子，随即又苦恼起来。
“可是我不能杀你。”
“我要怎么做才能既不杀掉你，又让你乖乖听话呢。”
斯卡蒂听到这番话，不由笑了起来。
“绝无可能。”它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地吐出，十分清晰。
它曾经给伊尔迷托过梦，因为那时候的伊尔迷对它起了一些不好的心思，为了掩盖好幼体的异常，它让伊尔迷遗忘了对它扭曲的情感。
然而这个家伙果然和它不对付，明明是毫无恶意的模样却做着讨人嫌的事情。
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令人讨厌，还自信满满。
伊尔迷紧紧盯着斯卡蒂，那双红色的眼睛也气势满满地回瞪过去，俩个人就这样僵持起来，直到黑尾跑去报告基裘。
基裘立马提着裙子赶到现场，俩个人间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随时准备动手。
“住手，伊尔迷！”
伊尔迷乖巧地将爪子收回身后，单纯地问道：“妈妈，你怎么来了。”
“妈妈，伊尔迷刚刚对我动了杀心。”斯卡蒂趁机告状，它眼神得瑟地回望伊尔迷，后者目光幽怨。
“是这样吗？伊尔迷。”
“没有，妈妈。我只是来告诉妹妹，我最近因为它的原因非常困扰。”伊尔迷开始表现出委屈的模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一套小心机。
“斯卡蒂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基裘反问起斯卡蒂，带着审视的目光。
“没有。”斯卡蒂淡淡地说道，它没有兴趣陪伊尔迷继续表演下去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问题，与它没有干系。
它为什么要为了他的意志去妥协呢，它不会。
海嗣只会让别人来妥协自己。
而伊尔迷也是这样的性格，他们才会俩看生厌。
斯卡蒂没有理会他人的目光，即便是平时对它疼爱有加的基裘也没有多看一眼，无视了规则与尊卑，它独自转身离开了。
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一岁孩子所有的气势，基裘的眼中迸发出了强烈的喜悦，她按住了伊尔迷的肩膀，喃喃细语起来。
“伊尔迷，你看到了吗。你的妹妹一岁的时候就能无视妈妈了。”
“那样的冷漠，那样的唯我独尊，是揍敌客的孩子。”
伊尔迷无奈的打断了基裘的碎碎念，有时候基裘真的很烦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戳中了她的点，然后她就再也听不见别人的话了。
自顾自的碎碎念，多少是有点神经质。
“妈妈，我和妹妹的问题我们自己可以解决。”
“放心吧，我不会杀死家人的，这是约定。”
伊尔迷不想再听基裘夸斯卡蒂了，这一年来他感觉耳朵快生茧子了，幸亏平时和席巴呆的久，不至于一天听几百遍那个妹妹的名字。
伊尔迷承认斯卡蒂的优秀，他本质上也不讨厌它。
但是这个比他晚出生的孩子，却让他产生了一种对未知的不安。
就好像一切顺从他意志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强烈违抗他或者是无视他的力量，潜意识里他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变故。
可是，他无法杀死它。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不对等，伊尔迷决定从此以后尽可能的无视斯卡蒂。
当天晚上，伊尔迷找到了席巴并且要求独立的教室。席巴了解到情况，欣然答应了他的请求。
在席巴的安排下，斯卡蒂开始上课后和基裘的接触减少，现在和伊尔迷的接触也减少了。
以往揍敌客的培养方针是团结和睦的一家，理应不当出现这种现象，但是斯卡蒂是个意外，席巴感到了威胁。
他要将它隔离起来观察一阵，作为家主，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牺牲一个孩子并不是为难的决定。
斯卡蒂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当做重点对象隔离了起来，它的日常生活依旧十分自然，没有异常之处。之前基裘负责的部分已经完全由黑尾接手了。
这一天，黑尾收到了总管的通知，说是斯卡蒂预订的东西到货了，需要她去取。
那是一个约一米长的长方形包装盒，黑尾将它摆放在斯卡蒂的房间，放下的瞬间不由舒了口气，这东西还真不轻。
“黑尾，外面的女孩子都像你一样有这样的力气吗？”
斯卡蒂问道，在它故乡的那片大陆，有些人有着特殊的源石技艺也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但正常的平民依旧赢弱不堪。
“并不是，这是锻炼的结果，小姐。”
黑尾拆开了外包装，里面露出了透明的屏幕，不像是普通的玻璃材质，无论硬度密度还是透光性都十分卓越，不多加注意甚至看不到。
“我坚持锻炼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做到这样？”
“是的，而且还会更强。”黑尾肯定地说道。
这绝不是奉承话，黑尾曾经听孜婆年透露过斯卡蒂的资质，既然能和伊尔迷少爷并肩，那必然是千万人之一的概率。
实际上，现在四岁的伊尔迷在接受了席巴一段时间暗杀技巧的传授后，已经可以在黑尾毫无察觉时侵入斯卡蒂的房间了。
前不久俩人闹矛盾时，伊尔迷就喜欢半夜站在斯卡蒂床头用目光凝视斯卡蒂。
这件事斯卡蒂是知道的，但是它选择装睡，并不想理会这个神经病。
而黑尾出于身份，也不敢赶走他，这家伙就看了几个时辰。
“小姐，这个东西是”
“鱼缸。”
斯卡蒂扶着下巴，这是它从鲸鱼岛那片海域里运来的野生鱼类，而且是记载了可食用的鱼类。
每次它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格外怀念同类，和同类的美味。
当然，这里的同类指的是比它低级的家伙们。
“书上说，养宠物可以放松心情，不是吗？”
斯卡蒂没有透露它其实还把它们当做储备粮的想法，扯了个正常的幌子。
“确实是这样，而且做好换水装置和清洁，鱼类确实是不太费心的宠物。”黑尾认同道。
至少比阿猫阿狗强，到时候铲屎的只会是她而不是斯卡蒂。
斯卡蒂顺手拿起附送的鱼食包，撒在水面上，那些机灵的小家伙闻到味道立刻煽动鱼鳍鱼尾游来。
真可怜，依旧是食粮的末端种。
明明有着同样的母亲，却分支出了这么多不同的作品，有的站在了顶点，有的匍匐在底端。
“多吃些吧。”
它的声音轻柔，像是风般和煦。鱼群簇拥着亲吻它的手指。
“它们很喜欢小姐。”
“大概是因为，我们是同类吧。”
“同类？”
“是的，都需要食物才能活下去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