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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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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鬼, 所有人中,最没资格反对的就是绝心吧?皇帝当到一半撂挑子,把江山扔给八岁的儿子和老母亲, 就这还有立场反对太子入道吗?

    绝心的声音还挺大,孝庄本来在祠堂里端庄地吸着香,闻声浑身一激灵,也不用苏麻喇姑来扶了, 一下猛冲过来, 丝毫看不出苍老:“什么?保成又来信,他还没放弃?”

    “呃, ”直面两个家长的怒火, 青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差点退进罗睺怀里,惊得他赶紧往前一步,硬着头皮挺胸道,“又不关我的事!之前不是让您和太子聊吗?您没把太子说通?”

    孝庄一噎。

    青阳都想薅头发了:我都在自己观里宅着了, 谁知道还能接到家庭调解?矛盾双方还有已经打入道观内部的……躲都躲不开。

    绝心沉声对青阳道:“请务必要拒绝他。堂堂大清太子,怎么能这么任性妄为?这置江山百姓于何处?”

    “……??”孝庄向绝心投去异样的眼神, 盯着看了一会后, 老太太做了个生前绝不会做的姿势——提拳就打, “你怎有脸说!还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当初你抛下我与玄烨的时候可曾这么想过,现在倒是说的头头是道!”

    绝心猝不及防,孝庄这一下也没留手,直接把他给墩蹲下了:“施主,施主冷静。”

    青阳看着家长突然内斗,纠结了一会要不要劝架, 最后缓缓伸出手来,趁机将窗户悄无声息地关上,低头继续看信:“……唉。”

    青阳不禁叹气。通读全文,倒是能感到太子诚心,这心态也变了,并非为一时意气或争强好勇,看得出这段时间研读了不少道经,也感悟了不少,谈吐中颇有些超脱的意思。

    他回想起太子在历史中的命运——周岁即为皇太子,三十四岁被废,第二年复立太子,三十八岁再次被废,最终死于幽禁他的咸安宫中。

    对于太子来说,入道是否比在太子之位上饱受蹉跎更好呢?

    青阳有些犹豫,拿着信喃喃:“这要怎么办……”

    “嗯?”罗睺本来在旁边事不关己地看戏,谁想到小道士的态度居然动摇起来,“干什么,你还想同意吗??”

    罗睺这脾气又要起来了,一把抢过信怒道:“你自己说的,活人不收!这人来了睡哪?跟你睡一块吗???本尊不准!!”

    青阳:“……????”

    实属迷惑,这观里到底多少双标,刚刚说师尊陪弟子睡很正常的是您,现在说不准的也是您。再说了,他也没必要和太子睡一块啊!不能把大床改成双床吗?

    青阳想说的来着,想想估计罗睺会不开心,还是吞了回去:“我再劝劝吧。”

    青阳拿纸笔来写信,名为劝说,实则考验。看看太子对帝位有多少留恋,如果当真一点眷恋没有……与其让太子经历二立二废,幽禁死于咸安宫,倒不如引他入道,能不能升仙另说,至少落得一个闲散自由。

    ·

    因为青阳的及时救治,温宪的病情有惊无险,避暑的行伍略经波折后重新启程,顺顺当当地抵达热河行宫——或者叫承德离宫,皇帝的私人避暑山庄。

    一般来说,康熙会在五月左右启程来承德离宫避暑,九月才返京,这么长的时间,当然不是说放暑假不工作了,而是将政治、军事、外交等一应事务,都搬到承德来处理。

    张廷玉作为康熙信赖的年轻臣子,自然也得随行侍驾,这会儿趁着闲暇,康熙就在一边吃西瓜,一边批奏折:“……按张鹏翮的意思,这黄河堤坝修筑形势大好,也不缺什么银钱,唔,这瓜挺甜。”

    根本没有西瓜吃,只能喝热茶解渴的张廷玉:“…………”

    痛苦,折磨,蓝瘦,香菇。

    随行的还有不少老大人,看着康熙手边的小半西瓜偷偷咽口水。

    按照宫里的规矩,贵人进餐,每道不得过三筷。水果、糕点也是一样,不得多吃,以免暴露喜好,为人所利用。既然如此,那这瓣西瓜吃完,圣上是不是就会把剩下的瓜赏给他们了?

    哎呀……看这瓜,外皮还攀着冰霜,且瓜瓤鲜红,汁水饱满,能分一口也是这炎炎夏日中的一份享受啊!

    都眼馋着,众人就看康熙吃完一瓣,旁边的太监立马上来,又切了一瓣。

    康熙:“嗯?多切几瓣……”

    众大人们纷纷激动:是不是要分瓜了!

    康熙:“切大点,这么薄一片朕怎么吃得痛快?”

    众大人:“????”

    康熙完全是故意的,迎着众人的目光,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此时再神态淡然地抬头,冲着众人微微一笑:“让众位爱卿看笑话了。这瓜啊,是胤禟花重金,特地从开封买来孝敬朕的。朕虽然不爱吃这性寒的瓜果,但毕竟是胤禟的一片孝心,倒也不方便分与各位大人了。”

    众大人:“……”

    张廷玉:“……¥¥”

    虚伪!装模作样!不要说了,既然没打算分,那倒是别端到他们面前吃啊,分明就是故意炫耀!

    臣子们低头腹诽,手上的工作却不断,足足耗到了日落西山,康熙才总算是将剩下的西瓜消磨干净,中途感慨了数次西瓜好吃,但他不喜,只是不忍浪费儿子孝心,听得张廷玉脑袋嗡嗡儿的,越发想死了。

    此时已时值傍晚,张廷玉混在诸位大人身后,向康熙告退,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自己的院落中。

    南书房地位特殊,在职的官吏每日替康熙撰述谕旨,除非离职或告假,基本都住在紫禁城或随行在皇帝身边。好在与家人之间尚可书信联系,张廷玉的父亲张英也是随行官员之一,进了门,服侍的宫人就将张英的信交给张廷玉。

    “有什么事好特地写封信来的……”张廷玉兴致不高地在桌边坐下,就着烛火一看,“……”

    【吾儿亲启:

    今日仪事,圣上手边放着一盘冰瓜,白霜欺绿,红瓤看起来甚为甘甜。为父本想得圣上赏赐后,分与你吃,未料圣上一人吃净了所有的瓜。听圣上赞誉,此瓜为九皇子特地前往开封所买,九皇子聪慧孝顺,为父深为圣上高兴。只是离开时,为父与众位大人难免交谈,深觉九皇子乃天下孝子的榜样,吾等之子远不如矣!

    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你爹我买瓜?

    父张英】

    张廷玉:“………”

    裂了,什么鬼,圣上怎么到哪都吃瓜,也不怕大热天的吃坏肚子吗?还有你们这些老大人,吃瓜的事,你们也要攀比?还特地写信来讨要……咋的,不买瓜,我就不是孝顺儿子了?

    正薅着头发,隔壁院里也响起年轻同僚痛苦地呻吟:“呃啊!这让我上哪儿买瓜!”

    “……”张廷玉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平衡,看来被老父亲灵魂拷问的不止他一人。

    与此同时,另一头。

    温宪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身体大好,其中有一大半的功劳要归功于青阳那把三百两的棕扇。

    “唉,姐姐,”来“探望”温宪的六公主挽着温宪的胳膊,看似柔弱实则阴阳怪气地说,“怎么生了场病,你变得如此节俭了。用这棕扇,未免有些失皇家的体面……”

    正说着,花园另一头迎面走来皇太后与众妃的仪架,走在最前头、被众女眷拥簇的贵人们,人人手上一把巴掌大的棕扇……

    六公主目瞪口呆。

    温宪抽了一下嘴角,不客气地从六公主手中抽回手臂,故意放大声音:“哎呀,妹妹你说什么呢?这棕扇拂开尘事,纳凉驱蚊,兼具风雅与朴素,你却说它有失体面!”

    阴阳怪气谁还不会了,来啊,别输不起。

    皇太后果真投来敏锐且具有威慑力的视线,跟在她身后的女眷们,除了妃嫔、公主,还有些朝廷命官或贵胄的女眷,也纷纷向六公主投去目光。

    六公主:“……不是啊,我是说它很体面!!”

    六公主差点跪了,心想这啥时候出现的新潮流啊,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皇太后淡淡地看了六公主一眼,也没说什么,倒是周围的那些女眷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吹捧起来:

    “……对啊,很雅致的!”

    “温宪公主说的没错,此前京中向来流行绣扇,人们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只有皇太后与众位娘娘才是真正懂得风雅之人,这炎炎夏日,一扇拂去万般愁,正是最恰宜的!”

    “对……对。”

    女眷们胡乱附和,其实心里和六公主是一样的懵逼。她们也是来请安才发现这个新潮流的,同样不明所以。

    留给普通人的法器,青阳当然不会做的太过招人耳目了,这些棕扇与他腰上挂的法器不同,唯有手持之人方可体会到凉爽,其余的人哪怕靠得再近,都不会察觉出不对。

    总而言之,谁用谁知道,就连皇太后手沾了这棕扇以后,也分不开了,睡觉都要放在枕边,用手挨着。

    至于拿着棕扇的妃嫔,其实也不是全然淡定。也就只有德妃一人知道全情,其余被敲过竹杠的隐隐约约猜到点隐情,所有人都在想,可惜不知道这大师到底是何底细,皇上瞒得还挺严实,大抵是怕结党营私吧。

    女眷们的尬吹还在继续:

    “看得我都想也东施效颦一番,买几把棕扇了。”

    “现在想想,那绣扇真是华而不实,其实扇起风来,哪有棕扇实用?”

    “是啊是啊,庄子云,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

    温宪差点笑吐了,这还能扯出一句庄子来。

    六公主的审美观崩塌再聚数回,再看棕扇,仍然没法强扭自己的审美,违心地说棕扇比绣扇美,她就是更喜欢绣扇啊!怎么了!众人皆爱荷花,我独爱牡丹!

    温宪看着六公主的表情,怜悯地拍拍这个妹妹的肩。

    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不好受啊,但不管怎么说,这么一来,可能贵女手持棕扇真的会成为新风潮吧,说不准未来大清的棕扇都要贵上不少钱,以后可能还会出现金丝棕扇、盘花棕扇……

    六公主神情恍惚,也不知道怎么熬到回自己屋里,刚进门,一向消息灵通的教养嬷嬷就绷着脸上前:“公主,如今朝中以棕扇为美,您身为大清公主,怎可用绣扇这般庸俗的东西?奴婢已经替您想法子讨来了几把棕扇,日后您就用这棕扇吧。”

    “?!”六公主强忍住呐喊,小声问,“那,那我的绣扇呢?”

    教养嬷嬷眉头一皱:“那都是不入流的女子才会用的玩意儿!奴婢已经分给宫女们了。公主,您的身份和她们不同,日后万万记得,要用棕扇,莫用绣扇,自降身价……”

    六公主:“…………”

    怎么会这样??我是在梦里吗???

    ·

    避暑行宫中的风潮要卷席到秦淮,还要不少时间。在此之前,孝庄与绝心的争执,已经发展到白热化,就是孝庄会蹲在八相寺门口叫绝心出来讲清楚的那种。

    绝明一个头两个大:“这张老爷子年纪大了,老太太的阴气又重,老爷子偶尔在院里打盹的时候,都会被老太太的呵斥声吵醒。师弟,你是不是想想办法?”

    绝心:“……”

    师弟也没有办法,师弟都不敢出门。

    绝心闭上眼睛开始念经,绝明只好出去找孝庄谈心,而等绝明出门,绝心便睁开了眼睛,犹豫了一下。

    他在想,保成的事,怎么说他也得争取一下。

    于是,避暑行宫中。

    胤礽看了半个上午的道书,又硬啃几页医术,正倚在桌上打盹,突然入梦。

    他依稀有意识,自己应是在承德离宫,眼前的一切却变成了紫禁城的模样,一个灰衣僧人站在乾清门前,手捻佛珠,缓缓回身:“阿弥陀佛。”

    胤礽莫名其妙:“搞什么,孤每天看道经,不给孤梦个吕洞宾、张果老就算了,怎么梦个秃头。”

    这秃头穿着一身眼熟的灰色僧袍,似乎在哪见过,就连脸也似曾相识。僧人面容端肃,五官微苦,只是不知为何,胤礽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这僧袍和这脸凑在一块很怪异的样子。

    绝心入梦来见胤礽,没用空相,就是本来面目:“阿弥陀佛。近闻太子殿下心生烦忧,欲入道门以避尘世,贫僧特来相劝。”

    “????”胤礽更莫名其妙了,“孤入道门,派个和尚来劝孤?怎么,现在佛道之间竞争这么激烈,收个徒弟都要抢?”

    绝心愣给胤礽噎了一下:“……太子误会了。贫僧并非为佛门而来,乃是为黎民百姓而来,也是为太子殿下而来。”

    正说话间,二人面前的乾清门闪起金光一片,文武百官之身影从殿内绵延直乾清门外,而在高台之上,身着龙袍,满脸威仪之人,正是胤礽。

    “……”胤礽几乎本能地用目光描摹这一幕。

    曾几何时,他也曾向往过这样场景,为此使尽各种手段,与兄弟相争,与父亲相争,仿佛眼前除了那龙椅,别无其他。

    绝心看着胤礽的神情:“殿下,一朝为帝,至高无上。您真的愿意放弃这宏图大业吗?”

    “……”胤礽无声地喃喃了几句,竟是眼中带泪,面上带笑,“能。”

    好比他费尽千万心血,想攀到峰顶,看看巅峰的景色,途中心生改道的想法,难免不舍,然而却有人将巅峰的风景一下呈现在他眼前。

    ——也不过如此。

    胤礽想。

    他望着那些背对他,跪拜的人们,心想如果绕到前面去,瞧瞧他们的神情,那一定各个心怀鬼胎,铆足了劲儿尔虞我诈。

    绝心静默了足足十来秒:“——好的,那贫僧换个角度再劝您。”

    …………

    有句老话,形容人啰嗦,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胤礽觉得应该改一改,老太婆的裹脚布估计都没有和尚的啰嗦长。他这一打盹,足足从中午睡到了晚上,醒来时浑身酸痛,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胤礽起身舒展四肢,屏退想要上来服侍的宫女们,走到宫门前,纳闷地思忖:梦里光顾着想怎么才能让和尚听懂他“不想当皇帝,想当道士”,现在醒来一回忆,总觉得违和感越发强烈。

    这僧袍和人脸他都见过,但好像诡异的不和谐,仿佛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胤礽晃晃悠悠地沿着大路散步,恰好看见康熙正扶着皇太后,似乎在散心,胤礽远远地看了会:“……!”

    想起来了!那和尚,长得和皇阿玛有三分像,仔细想想……在宫里见过的!

    ——见过那和尚的画像!

    不,不对,不是和尚。那分明是他未曾谋面过的皇玛法,在皇阿玛八岁时早早驾崩的顺治帝!

    胤礽倒抽一口气,猛地转身疾走回宫,一屁股坐回桌前试图冷静。这时候再勉励回想那灰袍究竟在哪见过,眼神在思索中落在他凭撒娇从皇太后处讨来的棕扇上——

    和尚,灰袍,大师。

    是那两个和尚!那两个在魏忠贤缠上他时,在黄河与大师共进退,一同制服水患的和尚!

    胤礽才坐下,又猛地站起来,内心无法平静地在原地转了几圈,而后戛然定住,缓缓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

    稳了,稳了。有这位瞒天过海,背着所有人去当和尚的先皇在,他这个想当道士的太子,还不得往后排么?

    胤礽顿时精神抖擞,极其有底气地再次提笔写信。

    一回生二回熟,胤礽这次写信,还夹叙夹议,除了阐述自己这些日子对道法的理解,还掺杂了一些自己的私货:

    【……去年十月,孤在黄河岸边为恶鬼所缠,那时便了然,再多的功名利禄不过是眼前虚影。孤所求不多,只希望能如同额娘于信中所希冀那般,活着,好好活着。不欲求权柄,只向淡泊去……】

    【……于大师而言,当时在黄河的那一剑,或许只是轻描淡写。于孤而言,却仿佛划开了混沌。那一刻孤便无比清楚地意识到,比起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难道尊道贵德,无量度人,不更强大?】

    【……留在宫中,研习经文。孤愈发地厌恶眼前所见之人贪图名利的嘴脸,将龌龊心思藏在人面兽心之下。若问孤对龙椅可还有不舍,孤只觉这甩不脱的尘世叫孤厌烦,愿入观常伴神明,只求清净……】

    也不知是不是被和尚刺激的,胤礽这一次写得特别顺畅,一切话语发自内心,正投入间,听到耳边传来索额图的颤声:“殿下……”

    索额图进门,太监分明唱喏了,太子还在伏案疾书。索额图挥退左右,自己上前一看,却没想到看到这些话语。

    从第一次发现太子有急流勇退之心到现在,过去这么久,太子的心思居然没有淡化,反倒更加心意坚定,索额图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极为绝望。

    胤礽被索额图发现了,也很平静:“当年在秦淮,是大师帮孤摆脱了自幼缠身的病痛。孤才得以换回理智与健康。黄河岸边,大师又救我一命。索额图,孤心意已决——”

    “孤,欲往高处去!”

    胤礽说出最后一句,只觉身心畅爽。

    他抬手举起身边茶盏,痛快一饮,再狠狠拍回桌边,唇边浮现自懂事以来从未有过的恣意、放肆的笑容。

    索额图愣愣地看着胤礽,仅仅一句话,一个笑容,胤礽便如同褪去了一张假面,整个人的感觉、神态都全然不同,仿佛解放了所有的枷锁,浑身透着一股极具侵略感的野性。

    索额图数次张嘴,想要再劝,敌不过他对太子的了解,最后只是垂下头道:“既然如此,臣有一位高人想推荐给殿下。这位高人道号青阳——”

    胤礽:“???”

    胤礽:“谁??”

    索额图被胤礽的反应弄得懵了一下,茫然道:“青阳大师?太子您知道?”

    “???”胤礽说,“孤当然知道,是你不知道孤知道吧?这信就是写给青阳大师的!你什么时候被刮得油水??这事儿为什么孤不知道??”

    索额图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巧,还有点云里雾里地将之前大师去他家捉鬼,结果把他爹给捉了的事儿说了。

    胤礽:“……”

    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不是看索额图的神情太可怜,胤礽差点笑出声:“咳,放心。等孤继承道观,一定会善待你爹的。”

    索额图:“……”

    索额图幽幽道:“殿下,有句话臣不得不讲。大师比您年轻吧?”

    到底谁继承谁啊!

    胤礽泰然道:“但他肯定升仙比孤早,日后你我也需多多为大师祈福,愿大师早日飞升。”

    嘿!胤礽都想笑了,这个好嘿,从前等着继承皇位的时候,不能祈祷皇阿玛早日升天,现在等着继承道观,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祈祷大师早日飞升了,大家还会夸我心善。

    …………

    数日之后,青福观中。

    青阳念着太子送来的信:“愿入观常伴神明,只求清净……”

    他不禁抬头环视了一下院子。

    孝庄、苏麻喇姑正在和绝心、绝明言语交锋,沈老爷子正被陈圆圆撵得满观到处乱窜,鳌拜提着斗大的拳头,跟在陈圆圆身后穷追不舍,谁都不知道这个追逐链是怎么形成的,索尼还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火上浇油……

    青阳:“……清净?”

    太子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纳兰容若惶恐地挤在角落,频频向青阳投来眼神,几次想飘到青阳身边,半途就被正在追逐的三个鬼影吓得退回原位,掐了好半天的时机,才一口气冲来:“东、东家。”

    青阳:“嗯?”

    纳兰容若把头坑了下去:“……搬……”

    道观里多吵啊,青阳根本没听见纳兰容若在说啥:“你说大点儿声!”

    纳兰容若硬着头皮,以有生以来最厚的脸皮道:“我,我想搬回私塾!”

    “哦,”青阳面无表情,“不是说,想要近距离体验观内的人间烟火气息?”

    纳兰容若:“体验够了体验够了……”

    正说着,纳兰容若的两腿一紧,胳膊也被人死死缠住。

    陈圆圆和鳌拜一个抱腿,一个抱胳膊,冲着纳兰容若投去不善的眼神:“怎么?纳兰公子是嫌弃我们?”

    纳兰容若脸都要吓透明了:“没有,没有,怎么会……”

    青阳:“说好的甜蜜、快乐呢?”

    纳兰容若潸然泪下:“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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